鲁音音又坐着发了会呆,才放下手机,慢慢滑进被窝里。
黑暗里,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又抚上自己的唇,脑子不受控制的回忆起那天发生的事情,舌尖仿佛又泛起他带给她的味道。
微苦,清冽,是他的气息。
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什么都不说就对她做那样的事,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恼。
像是知道她在想他一样,虞律禛在这时打来了视频电话,鲁音音吓了一跳,想也没想立即挂断。
之后,他再打,她再挂,这样持续了十几次,鲁音音忍无可忍,接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面色不善,声音也好不到哪里去。
虞律禛倒是不在意,语调轻快似乎还带着笑意。
“怎么黑黑的?你人呢?”
鲁音音:“我已经睡觉了。”
虞律禛哦了一声,仿佛没听懂她的话一样,自顾自说道:“我在你楼下,想见见你,下来一趟?”
鲁音音看着屏幕里男人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半夜的,他说要见她她就要下去见他?
“不见!”她脱口道。
她气冲冲的,男人反倒笑出声来,他把摄像头对着外面的一棵树,让她看到寒风中不断舞动的树枝,然后说:“现在外面寒风刺骨,你是要我一直等你?还是要我直接上去敲门?”
鲁音音:“……”
为什么她以前就没有发现他脸皮竟然这么厚?
半夜上来敲门,他敢吗?
她觉得他不是做不出来,如果他上来,那势必惊醒妈妈,那样的话,她就百口莫辩了。
她恨恨的,穿鞋下楼。
如他所说的,外面很冷,他站在单元门口,看起来穿的并不厚,寒风吹动他的额发,就着楼道里的灯,她看到他面色有些青白,唇色也淡淡的,看起来已经冻了很久了。
她下意识的皱了眉,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关心和责备,说道:“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吹冷风,你是嫌你的身体太好吗?”
男人听了这句话,心情反而更好,眉梢眼角都挂上了笑意。
鲁音音有些不自在,视线飘忽,就是不敢看他。
她下来的时候没有换衣服,身上穿的是一套毛绒睡衣,粉色的,带卡通图案,她的头发有些乱,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的,很好摸的样子。
虞律禛也没有克制,伸手把眼前毛茸茸的一团圈进怀里,下巴搭在她的肩上,声音里带着委屈道:“我想你。”
鲁音音被他弄得全身僵硬,推他,推不动,她又羞又恼,咬牙道:“你、你放开我!”
虞律禛又用那种无赖的语调说:“不放,我冷,你抱抱我。”
说完,又开始抱怨:“两天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你就这样生我的气吗?”
鲁音音好想拍他一巴掌,说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男人故作不知:“我做了什么?”
鲁音音:“你!”
他就耍无赖吧!
更无赖的还在后面,男人一手掌住她的脑后,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俯身覆在她唇上。
他从刚刚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这么做了。
之后,薄唇似离非离,气息尽数撒在她的鼻息间,他轻声问道:“是这个吗?”
鲁音音呆呆的,再次魂飞天外,男人微微笑了一下,又说道:“还是……这样?”
说完,他再次覆上来,这一次不似刚刚那样轻柔,带着攻城略地的气势……
直到一吻结束,鲁音音还在状况外,她眸子水亮亮的,像浮着一层泪光,脸颊却是粉红,像喝了酒微醺。
虞律禛一把把她按进怀里,无奈的哑声道:“不要再用这样的表情看我。”
不然,他会想做更过分的事。
他自诩是个克制的人,可自从在这方面有了第一次,他在她面前,那些克制都变得不堪一击。
他自己都有些快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
不过,这样为她失去控制的滋味,他并不讨厌。不见她的时候想她,见到她的时候抱她,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活了二十七年头一次体会,他想,这就是恋爱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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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音音上楼,又羞又恼,她怎么就听了他的话下去见他了呢!
开门,客厅里的灯亮着,高淑雅坐在沙发上,鲁音音吓了一跳,连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
高淑雅看过来,脸色沉沉的。
“大半夜的,干什么去了?”
鲁音音支支吾吾:“我、我下楼去、去丢垃圾。”
高淑雅明显不行,轻哼了一声:“丢垃圾?手里拿的什么?”
鲁音音又把手往身后藏了藏,“没、没什么。”
高淑雅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伸手:“拿来!”
鲁音音吓了一跳,她怯怯的看着高淑雅,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把手里的东西交了出去。
那是一份合同,高淑雅翻看了一下,冷哼道:“不愧是有钱有势的人家,出手就送一间店铺!”
说完,她把那合同狠狠扔在鲁音音身上 ,几近歇斯底里,“你的尊严呢?那位大小姐前脚拆了你的店,他后脚就补偿一间给你,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那才是一家子!他们有婚约,你夹在中间干什么?为了一点好处就甘心做小三吗?你忘了你那个短命的爹死前跟你说什么了吗?”
鲁音音进屋的时候面色还是白里透粉,此时脸上已经血色全无,甚至,整个人还微微发着抖。
高淑雅还处在激动中无法平静下来,她声泪俱下,指着鲁音音道:“你要是存心想让我也早死,就继续和那男人纠缠不清吧!”
鲁音音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她发着抖说:“妈,我再也不跟他在一起了,您别离开我,求您别离开我,我只有您了……”
说着,她捡起地上的合同,用力撕成碎片,说道:“我不要他的东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