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福楼,纪成乔的父母已经到了,他们二人与高淑雅多年未见,见面免不得一番寒暄。
纪成乔的母亲叫刘月英,是个很有书卷味的女人,她打量着鲁音音,问道:“这是音音吧?”
鲁音音笑了笑,问候了一句“阿姨好”。
刘月英叹道:“□□年没见了,音音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她还欲跟鲁音音说些什么,纪成乔无奈的笑道:“妈,有什么话,不妨先让她们坐下来再说。”
刘月英这才说:“瞧我,光顾着说话了。”
然后,她招呼鲁音音母女:“快坐快坐!”
鲁音音与高淑雅坐下了,夏雪莹还在那儿站着,她心里有点不愉快,因为从进门到现在,刘月英只顾着招呼鲁音音与高淑雅,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她。
刘月英看她还站着,佯装板起脸道:“雪莹,傻站着干什么啊?都是自家人了,你还等着阿姨招呼你?”
她的一句自家人,让夏雪莹心里的不愉快一扫而空,她对着刘月英笑了笑,这才准备就坐。
包厢是一间很大的包厢,桌子也很大,所以,只是坐六个人显得绰绰有余。
纪父纪思远和纪母刘月英坐在最里侧,纪成乔在刘月英右手边隔着一个位置,高淑雅和鲁音音则挨在一起坐在纪思远左手边隔一个位置,夏雪莹本想挨着纪成乔坐,但又觉得那样显得太过刻意,所以,就只好挨着鲁音音坐下。
她的位置靠近包厢门,刘月英看着她,说道:“雪莹,怎么坐门边啊?你坐那里待会服务员上菜多不方便?快换个位置。”
说着,她笑着用下巴指了指纪成乔旁边的位子,说道:“去坐那里,挨着成乔。”
她这番举动所饱含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屋里的人神态各异,纪思远若无所觉依旧在慢悠悠的喝茶,纪成乔则微微蹙了蹙眉,高淑雅默默的看着刘月英与夏雪莹之间的互动,眼神晦暗不明,鲁音音眼观鼻鼻观心,和纪思远一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至于夏雪莹,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她没有想到,这才刚刚开始,刘月英就已经向她传达了这种讯号,这完全超出了她的期待。
菜上齐了,这顿饭才算正式开始,饭桌上,闲聊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纪思远和纪成乔聊着工作上的事,刘月英则和高淑雅攀谈。
女人的话题永远也少不了子女,她问高淑雅:“音音今年也有二十六七了吧?”
高淑雅:“嗯,过了年就二十七周岁了。”
刘月英叹道:“可真是时光不饶人啊。”
随后又问道:“音音有男朋友了吧?”
这个问题让高淑雅想起了刚刚在车上夏雪莹说的那些话,随即脸色就不太好看,淡淡道:“她?还单着呢。”
刘月英愣了一下,不敢置信道:“怎么还单着啊?这么漂亮的姑娘,是不是眼界太高了?”
高淑雅没有接话,鲁音音也垂着眸子默默吃东西。
眼见气氛变得不尴不尬,纪思远结束了与纪成乔的谈话,对着刘月英说道:“单着怎么了?你儿子不也单着的吗?”
刘月英瞪了他一眼,说道:“成乔不一样,我已经替他物色好了,就等着儿媳妇过门了。”
说完,她还对着夏雪莹笑了一下,夏雪莹会意,心里开心,脸上也因为不好意思而浮现出一点微红。
刘月英看着一双小儿女,真是越看越满意。
纪成乔当然知道刘月英的话是什么意思,因为刘月英已经不止一次跟他提及他和夏雪莹的事了,虽然他每次都表示他和夏雪莹没有可能。
面对自己的母亲,他很无奈。
“妈,我的事您就别乱插手了,我跟您说过的,这件事您做不了主。”
纪思远也说:“是啊,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成乔的事他自己心里有数。”
刘月英的好心情被破坏,气呼呼的对着纪成乔说:“有数?我看他就是不识好歹!”
纪成乔不说话,任刘月英怎么说,夏雪莹脸上的笑容褪去。
刘月英说不了自己的儿子,转而又说起了鲁音音。
“音音,你在A市做什么工作啊?收入怎么样?”
纪成乔看着自己的母亲皱起了眉。
鲁音音面对长辈的提问,不回答也不行,她说:“没有什么正经工作,挣得也勉强够糊口。”
刘月英叹了一口气,说道:“别怪阿姨多嘴,当年你就应该再复读一年,好歹考个大学,都比高中学历强啊,你看雪莹……”
纪成乔:“妈!”
刘月英看他一眼,闭嘴不说了。
纪成乔看看鲁音音,鲁音音垂着眸子在静静吃菜,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但纪成乔还是从她比平常更白一点的脸色看出她现在不是多好受。
他用略带责怪的眼神看向刘月英,说道:“妈,您不是说早就饿了吗?好好吃饭不行吗?怎么那么多话。”
刘月英被自己儿子当着别人的面责怪,不乐意了,为自己辩解道:“我不就说两句话吗?谁规定吃饭还不能讲话了?”
纪成乔:“妈……”
刘月英伸手阻止他,语气不善道:“行行行,有些人说不得,我不说话,我当哑巴总行了吧!”
纪成乔皱眉,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妈妈这么会无理取闹。
一声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鲁音音站了起来,她对着刘月英说:“阿姨你们先吃,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她低着头往外走,在她转过头的瞬间,纪成乔觉得自己看到了她微红的眼角。
他下意识就要站起来去追,“音音……”
高淑雅急忙站起来,以眼神阻止了纪成乔,然后她才勉强笑了笑,说:“你们先吃,我、我也去趟洗手间。”
高淑雅在厕所找到了鲁音音,果不其然,她眼角红红的,眸子里还泛着一层水光。
高淑雅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你刘姨就是那样,说话直,不见得有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鲁音音闷闷道:“妈,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