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几天在学校还见过你,你这是怎么了?”
陈蜻蜓正要说话,叶妃雯说:“她被猪拱了。”
陈蜻蜓:“......”
李晓斌说:“没听谁说过这事啊。哦,因为我是新闻社的,消息都比较灵通,你要住院多久?我最近在医院陪一个小朋友,你需要什么东西的话可以叫我帮你跑腿。”
陈蜻蜓说:“谢谢,我明天就会出院了。”
叶妃雯说:“我们快去吃饭吧,好饿。”
陈蜻蜓便朝对方点点头,她们要走的时候,李晓斌往前走了两三步,叫了陈蜻蜓的名字,挠挠头,说:“我们能不能加个微信?”
叶妃雯眉头一皱,立刻便要拒绝,陈蜻蜓拍了一下她的手,不让她说话,然后自己道:“不好意思,暂时先不加了,再见。”
李晓斌略有失落,望着她们离开。
叶妃雯把轮椅推得要飞起来,快速回到病房以后,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加他的微信,你连温学长都拒绝了,要是加了他,我和温学长都会突然吐血而亡的!”
陈蜻蜓说:“你想得太多。”
她站起来坐到床边上,外面的黄昏渐渐落下,晚风在花丛和林间沙沙作响,三月的晚风和树林让她的记忆忽的被拉扯的很远,越过繁华热闹的钢筋水泥城市,飞进西南的大山深谷里,在挂满硕果的果树枝头盘旋,最后降落在年仅八岁的山村小姑娘身上。
陈蜻蜓按了按眉心,婆婆过世后她把幼年时期那段住在山林里的日子封进了心底深处,而妈妈过世后她学会了不要回头看。
“怎么了?头又疼了?”叶妃雯紧张的问。
陈蜻蜓说没有。
“我给你倒点水喝吧。”
六点刚过一刻,病房的门被敲响了,蔡斯文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食盒,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只黑色磨砂质感的袋子。
他放下东西,礼貌的问候了两位,然后说:“宋先生还在楼下,我就先走了。”
“等等”,陈蜻蜓说:“中午剩的还有,麻烦你还给宋先生吧。”
蔡斯文说:“这是宋先生的心意,请两位不要拒绝。”说完不给她们反驳的机会,就离开了。
叶妃雯打开食盒,笑着说:“我就知道宋叔叔不是只问问而已。”
陈蜻蜓按了按额头。
叶妃雯看了饭菜,又好奇的打开那只黑色袋子,发现里面竟然装的是女生的护肤用品和化妆品,应该是考虑到女生的麻烦,所以专门买给她们的,而且都是大牌东西。
论女生在外过夜有多麻烦?要用卸妆水,洗面奶,爽肤水,乳液,精华,眼霜,晚安面霜;早上起来基础护肤以后还要隔离霜,粉底,遮瑕膏,散粉,眉笔,修容,唇膏,口红,发圈......
“宋叔叔太细心了好吗,你看我爸爸连饭都不问我吃了没,就让我和你搞好关系。”
陈蜻蜓:“......”
叶妃雯说:“自从今天我爸知道你和宋拾染的关系以后,就给我发消息,说你将来大有作为,让我一定巴结好你。”
陈蜻蜓:“......”
她今天无言以对的次数真的很多。
饭菜实在太多,即便她们两个撑死都吃不完,更何况还有中午剩下的,陈蜻蜓只好让叶妃雯把晚上新送来拿出来一部分给医院里值夜班的护士姐姐和医生送去。
吃完饭,晚上八点半的时候,余笑忽然给陈蜻蜓打了个电话,问她病房号,说她和院系主任还有辅导员已经在医院了。
陈蜻蜓很尊敬老师,亲自和叶妃雯下楼去接了他们上来。
孔皙也来了,蔫了巴脑的,手里拎着一提奶和水果篮子。
系主任问了陈蜻蜓的身体情况,得知她没事,坐了一会儿就和辅导员回去了,等校领导走了以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余笑说:“得知你出事,郭教授在电话里给系主任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主任又给孔皙他们辅导员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孔皙说:“辅导员又给我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余笑说:“学弟,你长点心吧,我们蜻蜓可是郭教授的宝贝,你是不知道,我听见郭教授在电话里骂主任,说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好苗子,要是敢被弄伤着了,他跟他们没完。”
陈蜻蜓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说:“师姐,你给教授说一下吧,我真的没事,孔皙也不是有意的。”
余笑说:“刚刚就给教授发过微信了。”
孔皙说:“唉,急性肠炎,我给学长打过疫苗了,但是打疫苗的时候计量称刚好被借走了,我就根据往年的经验估计了一个值配了药,应该是药剂量不够,疫苗没起效果,再加上学长因为这几天老拱我,我就没给它好好弄吃食和清理房间,所以病发的时候才会这么严重和迅速。”
陈蜻蜓说:“知道错了就好,记着欠我一个人情。”
余笑问:“学长为什么最近老拱你?”
孔皙尴尬的说:“我女朋友送我了一瓶香水,它可能闻不惯。”
余笑,叶妃雯:“......”
早就知道的陈蜻蜓扶额叹气。
这乱糟糟又漫长的一天随着余笑和孔皙的离开,终于终于终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