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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一个吧(2 / 3)

同学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一小时以后了,他匆匆暂停了会议开车载着小光往医院赶去。

余笑站在治疗室的外面给小光打电话,拜托他去他们宿舍拿一些东西送到医院,她语气很快,又怒又惊,说着说着忍不住哭起来,她们谁也没招谁也没惹,为什么要被别人泼粪水。

女孩子多宝贵自己的皮肤和头发,每天都会认认真真的护肤,漂亮干净整洁的出现在大家面前,那人究竟为什么要作弄她们啊,余笑蹭掉脸上的泪水,真的快被气死了。

宋拾染看着小光腿上放的透明袋子里的衣服,眼神暗了暗。

治疗室里,护士给陈蜻蜓冲洗了眼睛,又点了药水,说:“等会儿还要冲洗一遍,眼里很红,怕细菌感染,医生让你住院,一天多冲洗几次。”

护士冲洗以后,给陈蜻蜓的眼睛缠了纱布,避免她无意间睁眼弄掉药水,陈蜻蜓嗯一声,闻着自己身上的臭味,不好意思的低声说:“我想先回去洗个澡。”

她太脏了,即便粘稠物已经弄掉了,但湿淋淋的衣服贴在身上,散发着一股一股的恶臭,要不是陈蜻蜓眼睛看不见,她真的不好意思坐在这里,她感觉自己坐的地方一定都是肮脏不堪的,幸好给她看病的医生和护士都很体贴,没有表示不满和嫌恶。

护士很理解她迫切想洗澡的想法,说:“病房里有淋浴,你们去办个住院,去病房里洗吧。”

余笑扶着陈蜻蜓去了病房,郭精益去办理住院,番茄基地的负责人跟着他不住的道歉,抢着垫钱,说那女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了疯。

郭精益拦住他掏钱的手,说:“小兄弟,不关你的事,我们不是不讲理的人。”

负责人满头大汗,连连赔不是。

郭精益说:“你们基地里监控安装的不少吧,你帮我个忙,给我调一下监控行不行,我要替我的学生报警。”

负责人本来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垫钱给女学生赔不是算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本来就是员工个人行为,如果他出面付钱,就是把基地也扯了进来,员工自己发疯犯神经,跟他有什么关系,况且那腌臜脏污的粪水弄到他身上他也要发火,人家小姑娘漂漂亮亮的,被弄一身这玩意谁不泛恶心。

负责人是明白讲理的人,痛快的答应了郭精益的要求,回去调监控,给郭精益说他这就回去等警察上门了。

宋拾染到医院的时候,陈蜻蜓已经洗过一遍澡了,她穿着医院提供的蓝条纹病号服,眼睛上蒙着纱布,披着湿发被余笑牵引着往治疗室去。

宋拾染出现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有余笑叫了一声‘宋经理。’

陈蜻蜓看不见宋拾染在什么地方,她闻着自己身上仍旧隐隐发散的臭味,抿紧唇瓣,心里莫名不想被他知道这件事。

陈蜻蜓躺在治疗床上,护士解开纱布,用药水给她冲洗眼睛,然后上药,再重新缠上新的纱布。

弄完以后,护士发现她露在外面的手腕上的皮肤不正常的泛红,撩起她的袖子看了看,说:“你的皮肤太嫩了,那东西蚀人,医生给你开药了没?”

余笑说开了,但是她还没顾得上去取,而且还有一种涂抹皮肤的护肤霜要去医院外面买。

护士说:“尽快去吧,早点用上早点好。”

从治疗室里出来,他们重新碰头,余笑让宋拾染和小光在病房里陪一下陈蜻蜓,她出去买药。宋拾染把车钥匙给小光,让小光陪她去,余笑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静,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没拒绝提议。

余笑和小光走了,宋拾染看着穿着病号服安静站在那里的陈蜻蜓,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碰了碰陈蜻蜓的头,没办法再忍到病房,心疼飞快溢满胸腔,他声音低沉,说:“受委屈了。”

陈蜻蜓刚想笑着问他自己臭不臭,听了宋拾染这一句话,声音忽然哽在喉头。

委屈吗?其实还好,人都会倒霉,这就是纯纯的倒霉遇到个神经病,神经病又泼她一身粪水而已,陈蜻蜓已经打算追究对方的责任,所以也能看得开。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宋拾染摸摸她的头,又说了这么一句,陈蜻蜓的心里忽然涌上大股大股涩意,然后涩意很快逼上她的眼睛,她从来没这么脏过,没这么狼狈过,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倒霉,陈蜻蜓再理智再冷静,也会愤懑,也会幽怨,也会委屈。

她就像一个被抢走玩具的小孩子,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报仇抢回来,可是一看见爸爸妈妈出现在她身边问她发生了什么时候,她满心铿锵有力的愤怒突然化作无边无际的委屈,报仇不重要了,只想到能给她撑腰的人的怀里大哭一场。

幸好陈蜻蜓的眼睛上蒙着纱布,眼泪不容易流出来,她逼回涩意,哑声说:“你还是别说话了,我眼睛上涂的有药,我不想哭。”

宋拾染握了握她的手,“好。”

回到病房,陈蜻蜓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忍不住说:“我想去洗个澡。”

宋拾染看着她半干的头发,说:“不是刚洗过?”

陈蜻蜓说:“我觉得我身上还有味,你能闻到吗?”

一具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陈蜻蜓下意识往后仰了仰,“你不嫌——”

“不嫌。”宋拾染低头吻住了她。

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宋拾染的手环上她的腰,舌头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陈蜻蜓眼前一片黑暗,愣了一下,在宋拾染打算更深一步的时候突然后撤,躺倒在床上,迅速抬手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她的拒绝很强烈。

宋拾染:“......”

男人的眼神黯了黯。

屋里的气氛凝固了几秒钟,很快就被陈蜻蜓打破了,她突然钻出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空气说:“我真是太臭了。”

蒙被子里一会儿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宋拾染:“......”

陈蜻蜓说:“你闻不到吗?你是有鼻炎还是嗅觉有问题?”

宋拾染膝盖中箭,他没有鼻炎,嗅觉也没问题,他就是想证明他喜欢她喜欢到一点不嫌弃她!

宋拾染幽幽说:“我闻到了,但是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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