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着我睡觉就能梦到了。”
陈蜻蜓:“哦。”
以后还是不要说实话了。
宋拾染又说:“不仅要想我,还要顺便想想结婚要什么风格,举办地址、婚纱,都要想。”
好麻烦,她对婚礼是无所谓的,没有那么多幻想,也没想法。
陈蜻蜓不说实话了,糊弄道:“哦,好的。”
宋拾染:“……”
宋拾染:“敷衍我?”
陈蜻蜓:“没。”
宋拾染:“敷衍我我也没办法,我又打不着你。”
陈蜻蜓下意识想回,你可以来基地找我,她把字打了出来,又删掉了,宋拾染还是别来了。
像今天一样只待一两个小时就走的话,来回太折腾了。
陈蜻蜓给他发:“开会去吧,我和同学去吃饭了。”
宋拾染只好‘嗯’,不废话了。
宋拾染的会开到了半夜,凌晨,蔡斯文送他回宋家的庄园。
他下了车,臂挽西装外套,环顾远方漆黑的夜色,宋家庄园的欧式建筑风格在夜色里像一幢幽暗沉闷的古堡。
陈蜻蜓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地方吧。
太大,行走会浪费时间,上学也不方便。她虽然喜静沉稳,其实也很爱人间烟火气,就像她交的那个朋友,叽叽喳喳闹闹腾腾,但陈蜻蜓总是很纵容。
宋拾染缓步踏入庄园,心里想着陈蜻蜓对朋友是纵容,对他是无可奈何。
庄园里的巨大水晶灯闪着奢靡的光芒,昂贵的太师椅上,宋老爷子拄着拐杖,目光阴鸷傲慢。
宋拾染似浑然不觉,修长的双腿迈过客厅。
“想见你一面真难。”宋老爷子缓缓开口。
宋拾染停下脚步,没看他,漠然说:“爷爷有什么指教?”
“指教?呵,我敢指教你吗?”
宋拾染说:“既然没有,我回去睡了,开了一天的会,我很累。”
宋老爷子用拐杖使劲戳地,昂贵的金丝木拐杖碰触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宋拾染爱答不理,抬步便走。
“你——!”宋老爷子被他气的闷声咳嗽,护工连忙走过来拍背给他顺气。
宋老爷子在他身后加快语速说:“咳,三天后是你姜爷爷的八十大寿,你携礼替我去,咳,替他祝寿!”
余笑回家了两三天以后给陈蜻蜓打电话,说她弟弟的手术已经安排上了,他们家人都很感谢陈蜻蜓,又说她按照网上的模板手写了一张向陈蜻蜓的借据,已经邮寄过来了,让陈蜻蜓记得签收。
陈蜻蜓表示没有必要,但余笑坚持要立借据,陈蜻蜓就也说什么了,让她多陪家人,不用担心基地的事,她论文里涉及的数据,陈蜻蜓会帮她记录的。
余笑再三感谢,说:“对了,我今天看新闻,说有个全球台风近期会到登陆,虽然离我们有些距离,但我怕会带来暴雨,教授有说过什么吗?应对措施之类的。”
“目前还没有,我明天问一下教授。”
余笑说:“好,希望是我杞人忧天了。”
第二日没等陈蜻蜓去问,郭精益告诉他们为了防止台风登陆带来大暴雨,基地要开始防灾减灾,抓实各项防御措施。
台风和暴雨是农业的强敌,与基地的每个农人都息息相关,所以不用号召,大家都积极加入防御措施。
台风到来前要及时清理田间沟渠,确保排水畅通,防止因风雨过大、排水不畅导致植株受淹甚至死亡。
陈蜻蜓和同学用了一上午,清理出一条近百米的沟渠,里面淤泥沉甸甸的,铲的她腰差点直不起来。
宋拾染的消息不断蹦进来,陈蜻蜓深吸一口气,腾出一只手解锁。
几张照片映入眼帘,照片里宋拾染穿着不同的西装礼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晚上有个宴会,帮我挑一套。”
其实他穿哪一身都好看,俊美高挑,气质逼人。
但陈蜻蜓还是每一套都点开看了看,选了一套银灰色的。
锁上手机屏幕,重新投入工作,陈蜻蜓突然觉得双手充满了力气,铲淤泥都有劲了。
怪不得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有宋拾染的美颜加持,确实效果很好。
陈蜻蜓双手泥巴蹲在地上掏垃圾袋,心想,要是宋拾染现在站在她面前,兴许她还能再掏一百个塑料袋也不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