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老师傅出马,大厨再一次使出擒拿手结束了这场异彩纷呈的逮捕之旅,萧曳则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冷成了冰雕,接下来的录制中每个工作人员都尽量克制住心中对于额外完成KPI的喜悦之情,摄像大哥甚至悄默默的练起了吐纳之气,就怕自己一个没绷住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笑声。
谢夭夭并没有沉浸在类似的喜悦中,倒不是生出对某人的同情心,主要是她很纠结到时候字幕是配“大音希声 ,大象无形”比较好还是“于无声处听惊雷”比较搭。
或者“技高人胆大”?
由于超额完成任务,齐泽川很宽容的在一天耳朵[拍摄结束后粗略开了个碰头会就让大家回去休息了。
吃过晚饭后的谢夭夭没有直接随大部队会小楼休息,而是转而偷偷摸摸跑去敲某人的门。
开门的是萧曳的助理小赵,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还是用“晚饭后散步”来解释萧曳的去处。
谢夭夭也不拆穿他,微笑道过再见后自己一个人往外头去寻那个肯定找地方自己生闷气的人。
果然,没等走近那片安静的湖,就听到扑通扑通石子打在水面上的声音。
深蓝色的天幕之下,一身黑衣的萧曳正更个小孩子似的气鼓鼓的往湖面上打着水漂,黑色的发丝随着夜风轻轻飘扬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又再次落在凌厉的眉眼之上,像是一根细细的针在挑逗一只吹到即将炸气的气球。
谢夭夭坏心眼的决定要戳破这只黑漆漆的气球,于是走上前去打招呼:“欺负你的明明是一只鸡,打不过人家就来找小鱼小虾的不痛快,真是一点校霸风范都没有。”
萧曳转身瞪了一眼这个毫无眼力劲的家伙,冷着一张脸别过头不去看她。
如果萧曳这个样子被身边的工作人员看了一定端着小心完全不敢惹这位爷,虽然从没见过萧曳对谁发火,但奈何气势逼人令人高山仰止不敢正视。
但这场面对于谢夭夭纯属小意思,甚至觉得这种相处模式实在是熟悉亲切。
毕竟某些人的小心眼也不是一天两天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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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夭夭的文笔很好,所以初三的时候被语文老师推荐给校报写稿子。正巧爸爸有个单反闲置了,她便拿来学校用。
每当学校有什么活动或者升旗仪式的时候,她就可以不用跟班里其他同学那样苦哈哈的站在国旗下当木头人,而是将单反的带子挂在脖子上有模有样的各种角度找拍摄角度。
初中和高中部的升旗仪式是一起的,某一个周一的早晨谢夭夭又盯着周围同学羡慕嫉妒的目光脱离队伍到处取景。
猫着腰躲到主席台旁边的连廊上,谢夭夭举起单反对着等候在主席台侧面台阶的一个男生连按数下快门。
比起同班女生对于帅哥的狂热,谢夭夭绝对算不上一个对校草如数家珍的花痴。不过天生对于新闻热点比较敏感的她对学校的各大风云人物也都叫的上名字。
比如镜头里的那个男孩,带着一个细框眼镜,眼睛细长皮肤温润白皙,唇边总是噙着一抹温暖的笑意,现在回想起来跟陆识还真有点相似,都属于太阳系暖男。
谢夭夭记得他叫林曾,是高三年纪红榜上经常出现的学霸级人物。谢夭夭一边猜测他是不是又有什么突出贡献了一边调整角度继续拍摄。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主席台上的主持人念出他的名字。
“下面有请刚刚荣获省级奥数比赛冠军的高三年级林曾同学上台与我们分享学习经验。”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台下十分配合的掌声雷鸣,身着蓝白校服的林曾手持稿子缓步走上讲台,谢夭夭也随着他的步伐啪啪啪按下快门。
初三的功课已经很紧张了,谢夭夭趁着课间赶紧把校报要发的稿子写出来,等到放学回家的路上才有时间翻出早上拍的照片欣赏。
“啧啧啧真是好看。”
谢夭夭正一边慢悠悠的往家走一边低头欣赏自己的佳作,这光影的定格这人物的布局谁能不赞叹一声专业。突然感觉手上一空,脖子跟着单反带子被往前扯了一大步,谢夭夭惊恐抬头,发现并不是路遇飞车党,而是碰上校霸当街抢劫了。
见萧曳并没有松手的意思,谢夭夭为了不让自己的脖子受罪只好主动上前靠近。
“萧曳你是离家出走没有盘缠,改打家劫舍了吗?”
萧曳并不搭理她,好看的手指丝毫不客气的在相机上戳戳点点,谢夭夭凑过头去,看到的就是林曾的几张照片在屏幕上来来回回的划。
“你对帅哥也有兴趣,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拿回去拷到电脑上慢慢欣赏吧。”
谢夭夭的大气没有得到应有的感激,反而被萧曳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顿觉一阵凉风飕飕穿堂过,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也叫帅哥,谢夭夭你审美畸形的病得赶紧治,完了矫正不回来。”
说罢,萧曳松手,沉甸甸的相机一下子坠回谢夭夭的脖子,压的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下头。
谢夭夭敢怒不敢言的扶住相机,抬头却见萧曳嘴角一抹转瞬而逝的笑意,于是很是不忿的想这人真是缺了大德。
本来谢夭夭对这次的事件没什么记忆点,直到俩月之后的后续到来才重新唤起谢夭夭不算遥远的记忆,萧曳这幅样子是被抢了风头狗急跳墙吧。
俩月之后的一个周一,谢夭夭一如既往地背着单反躲在主席台后,因为起太早有点困,一边调焦距一边忍不住打哈欠,等待的间隙有点百无聊赖,国旗下的演讲翻来覆去就是那些内容,实在不明白老掉牙的内容能找出什么亮点来写。
刚把一个哈欠憋回去,就听到台下一片喧哗,,谢夭夭擦了擦眼角打哈欠带出的眼泪,抬眸望去,却看到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此刻的人正施施然走过来,目光飘过来扫了眼长大嘴巴的谢夭夭,嘴角似乎露出点笑意。
竟然是萧曳。
不是说萧曳不会被老师请来做国旗下的演讲,而是以谢夭夭对萧曳的了解,这种给班级争光也给自己长脸的事对他来说无聊的像小孩子过家家。
事实也正如谢夭夭对萧曳的定位那样,两年多的同校时间里,从没见萧曳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