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生意格外好,院子里的梧桐树被凉风吹的簌簌作响,正好适合搬着小桌在院子里落座吃饭。
收拾完最后一桌后,大厨用剩下的食材做了一桌子菜,收拾完厨房战场的几人又搬了大圆桌到月下就餐。
七八个人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兴奋的计算着一整天的战果,齐泽川看的心痒痒,把现场的事情安排一番后带着谢夭夭驱车开到隔壁村子的一家农家宴定了一桌子菜带回他们居住的小院。
回去的时候原本热热闹闹的院子已经收拾干净了,一楼空空荡荡,只有节目组的几个工作人员在弄设备。
齐泽川招呼几个膀大腰圆的壮劳力把农家宴这边的桌椅板凳搬一些到隔壁,然后摆酒摆菜团建似的围了几桌,手里没活的工作人员纷纷落座没等齐泽川做个餐前发言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如此良辰如此夜,原本准备仿古来个行酒令的齐泽川觉得自己的情怀喂了狗,本想伤感叹气提醒大家不要只专注眼前的苟且却忘了诗和远方的田野,但见众人筷走如飞,冒尖的菜盘子很快吃撑了断壁残垣,立刻收起诗兴爆发兽性,加入了这场饿狼扑食的生存战。
里面唯一举止优雅仪态得体的却是正经吃货谢夭夭。
洪姐见谢夭夭行为与之前的状态截然不同,忙关心询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谢夭夭睁眼说瞎话从不脸红,点头表示自己胃痛胃酸不消化,吃不大下去。
本以为会收获一波同事的温暖问候,结果同桌众人纷纷表示谢夭夭小同学胃口不好很难得。
谢夭夭:“......”
事实上晚饭营业前,谢夭夭原本回到卧室想拿点吃的垫垫肚子,刚关上门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萧曳的助理小赵。
小赵红扑扑着一张脸,把手里的东西往谢夭夭手里一塞,小声快速的说了句什么就转身跑了,状态很像高中送谢夭夭情书的男孩。
谢夭夭狐疑的关上门,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个没有标识的保温袋。
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个盒子,还没打开盖子,一股熟悉的香气就开始攻击谢夭夭敏感的味蕾,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一盒是油炸梭子蟹,另一盒是小米椒炒海米,都是在山海生活时谢夭夭最爱的小零食。
谢夭夭直接下手抓了一块梭子蟹丢嘴巴里,入口酥脆鲜香,跟记忆里的味道完全重合。
谢夭夭偷偷摸摸的拉上窗帘,又从行李箱里掏出来一瓶快乐肥宅水,一边咔哧咔哧一边托着腮偷乐。
放心肉今天是怎么了,上午说些让人听了忍不住想入非非的话,下午又送来当年的味道,明明上个星期见面还狂拽炫酷呢,怎么一下子改怀柔了?
谢夭夭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等回神的时候发现面前已经被彻底光盘了。
酒足饭饱后自然开始谈天说地,即便整日混迹在明星圈子里,在座同仁的八卦之火仍能随时随地熊熊燃烧起来。
负责萧曳妆造的化妆师感慨道:“如果不是洪姐再三发誓,我肯定不能相信萧曳会当众表白,还说等人家来哄他,这还是那个每根头发丝都带着冰感的萧曳吗?”
洪姐也点头附和:“到底什么火把他给烧化了,夭夭你跟他比较熟你觉得你?”
突然被cue到的谢夭夭:“......这锅可能得让温室效应来被。”
众人:“切,好冷。”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有微信提示音,谢夭夭拿起来一看,是话题男主角发来的。
放心肉:不是到沟通明天台本的时候了么,还没回来吗?
谢夭夭把手机悄悄举起,拍了一张杯盘狼藉的照片过去。
谢夭夭:研讨会中......
放心肉:研讨什么?
身边的齐泽川正好发言:“我想人间蒸发几天,让萧曳的经纪人找不到我删减视频,等节目大爆,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谢夭夭松开按在对话框下方“按住说话”的键,齐泽川的声音嗖的一下
传了出去。
很快放心肉回了信息:请导演放心,我负责给我经纪人下安眠药。
谢夭夭抬头看看一脸认真的齐泽川,收起玩笑的心思手指如飞的回复:没开玩笑,快跟我们导演谈删减视频的事,不然他真的会发出去的。
这次过了好久才回复,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放心肉:我乐意。
谢夭夭顶着屏幕上的三个字心情很复杂,删删减减的编辑了好几次,最终什么都没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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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几桌人酒酣腹饱八卦聊了三巡后终于累了,收拾一番后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回到房间爱你的时候已经凌晨,谢夭夭打开床头上的夜灯,昏黄的灯光在房间里晕出一下块光圈,谢夭夭就坐在光圈里面安静发呆。
忽然砰的一声熟悉的动静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谢夭夭惊的汗毛瞬间立起来,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迅速跑到窗户边来开窗帘往外看,果然罪魁祸首正仰着下巴冲她勾手指。
谢夭夭打开窗户伸出脖子往旁边扫视,看到上上下下的窗户里都没亮灯这才放下心来,赶紧跑去门口换上鞋,蹑手蹑脚的下了楼。
等谢夭夭呼哧带喘的跑到这该死的惯犯面前,人家正惬意的倚着树悠闲的仰头看月,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羞愧。
“你干嘛拿石子丢我窗户!旁边那间就是齐导的。”
为了掩人耳目,谢夭夭怒吼都要压着声音,某人却垂下眼凉凉的转移话题。
“哦,你俩住挺近。”
谢夭夭感念海星中学的语文老师兢兢业业,却没把学生教会抓重点。
“重点是我俩住的近不近吗?”
萧曳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补充:“还有工作时间一起失踪。”
谢夭夭无语望天:“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失踪了!”
萧曳十分好脾气的解释:“我们吃完饭的时候,他凑近你的耳朵说悄悄话,你就跟他跑了。”
谢夭夭:“......”
这句话的语境怎么那么像武大郎跟潘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