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竟有如此恶毒的方法,吸食无数人的生命来维持一个已死之人的魂魄。这人的执念究竟有多深,才要不惜杀害这么多无辜人也要复活。
“这凝魂灯现在在哪儿?”神原凛追问。
族长一时摸不准他的意图,高深莫测道:“自然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神原凛心想,最好是真的安全。
神原凛再次看向艾尔莎:“她要多久会醒过来?”
“她体内致命的毒虽然已经没有了,但是那两股力量依旧在打架,大概只有它们什么时候握手言和,或者分出胜负,她才能醒来。”
“那这毒物,您可知道是什么?”
族长摇了摇头:“从未见过。这毒物十分凶险,它竟然可以沿着人的经脉一寸寸向上攀爬,直到汇聚在心脏处,就会立刻暴毙而亡。”
暴毙而亡……神原凛竟然有一丝庆幸,他死的没那么痛苦,否则艾尔莎醒来一定会自责。
“我还能撑多久?”他虽这样问,但目光淡然,丝毫没有痛苦的哀戚。
族长沉吟道:“你体质较常人好些,但也不超过三天。”
“三天……”神原凛喃喃,“足够了。”说罢,他再一次抚上艾尔莎的长发,温柔缱绻。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神原凛的双眼微微眯起,琥珀色的瞳仁里闪着异样的光。山洞里的神秘人行事诡异,他不好打草惊蛇,三天的时间,他必须找到突破口,为艾尔莎和这些鲛人争取足够的生机。
只是他一个人,多少有些寡不敌众,更何况他还搞不清楚神秘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神原凛正思索着,便听到不远处再次传来鲛人凄厉的哭喊声。那声音扭曲变形,不再像人的声音,更像是某种鱼类,发出的哀嚎声,那声音悠长绵延,像是带着浓浓的不甘与不愿,逐渐穿透空气,沉入海底。
紧接着,那声音逐渐淡去,神原凛看到食鱼族的人丝毫不怜惜地重重抓住鲛人的头发,而后将鲛人如同一条死鱼一般甩在地面上,来回几次,鲛人的脸上渗出血液,整个人也跟着昏死过去。
早有愤怒的鲛人冲上去想要理论一番,但很快被打了回来。那人一副狗仗人势的得意姿态,眼睛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他露出尖利的獠牙,嬉笑出声:“别着急啊,下一个就是你!”
鲛人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紧紧盯着对方。
那人丝毫不在乎,转过身,如同拖着尸体一般,拖起地上奄奄一息的鲛人朝着山洞走去。
族长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可神原凛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挣扎与痛苦。
他承受的想必是所有鲛人的苦痛吧。每当刀子落在他们的心口,他都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的心挖出来,来上一刀。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神原凛的一句话将族长从悲伤中拉了回来,他藏起情绪:“能怎么办?”
神原凛收回目光:“我只知道,原地等死,我做不到。”
说罢,神原凛看向那黑漆漆的洞口,尽管那里散发出腐烂肮脏的气味,可神原凛却依旧紧紧盯着,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