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间。
要离开的时候,他看见一个隔间里有一个装衣服的袋子,里面有衣服,却没挂起来。
他走过去,撩开看了一下,发觉这里面装的是男装。
他把衣服拿出来,是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和一条宽松的短裤。
他好奇,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好像是他的尺码。
她给他买的?
夕丞看了一眼衣帽间里挂的衣服,吊牌都还在,全都是新买的。他随便拿起一件衣服吊牌看,价钱五位数。
夕丞不解。
他一趟看过去,都不便宜。
看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全兮兮也有事。
夕丞把东西放好,逛到一楼。
一楼有书房,书桌上摆的都是全兮兮书跟笔记。
他又逛到梳洗台附近,打开冰箱,里面有蔬菜、水果、苏打水、果汁。
冷藏室冻的有肉。
夕丞为了倒时差,没睡觉。
实在是困了。
他没得到全兮兮留宿的允许,就在一楼沙发上躺了下来。
等她醒酒了,再跟她慢慢说吧。
夕丞的手机响了,是徐耳打来的电话。
他又从沙发上坐起来,接听。
徐耳说:“小夕总,明天的行程……”
“全帮我改了。”夕丞想也不想。
“啊?”徐耳表示你自己没听清。
夕丞深吸一口气:“明天,后天的行程全都帮我改了,我要2天时间处理私事。”
徐耳不懂,半天没说话。
夕丞说:“现在去办。”
“小夕总……你这不是为难人吗?明天有……”徐耳企图说服夕丞。
“这季度你的奖金翻倍。”
“好!”徐耳立即立正,“我现在就去安排。”
夕丞挂了电话,躺在沙发上,想着明天要怎么跟全兮兮谈。
那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才能哭成那样。
她回家以后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忽然变得这么富裕。
夕丞把眼镜取掉,放在茶几上,手不断地揉着额头。
最近的事太多了。
多到他心烦意乱。
二叔骗贷的事,去国外接二叔孩子与情人的事,公司的事,全兮兮的事,全兮兮家里的事,还有那个在她同学宴后出现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以及捡到全兮兮手机,故意把事说得很暧昧的男生。
他们只是因为一个手机,就相互失了联系。
他们之间的牵扯,竟然薄弱到随时可以切断的地步。
全兮兮刚才哭着说要分手。
她怎么可以喜欢得那么浅?
浅到他一想到明天早上要跟她谈事,就慌得手脚冰凉。
他不确定,不确定他们失去联系的这十天,她是不是真的等伤心了。
可他也很难啊……
明天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是有关于第二季度对外扩张的事,他想在他们现在公司营业模式基础上增加一种高端会员制营业模式。
门店改造,人员聘用,以及策划营销都提上了日程。
以前夕载岩当董事长的时候,把权把得很死。
夕载岩不接受外来投资。
可后来出了事,夕丞从国外回来,逐渐把控集团实权以后,他力劝夕载岩接受融资。
这样对集团未来的发展有很大帮助,可以进一步加快还款,缓解还贷压力,还可以开辟市场新蓝海。
这些年夕丞辛苦,夕载岩看在眼里。
再加上夕载岩之前独权,偏听偏信他的亲弟弟。新弟弟又在那个时候在背后捅了他一刀,让他没了心气。
在家休养的这段时间,夕载岩认真想过。
确实如夕丞所说,家族独资容易出现独断专行,没人监督,没外人提醒,很容易陷入一种极端状态。
引入外来投资,可以从某种程度上杜绝这种内部无人监管的局面。
虽然也会有内部争权斗争,可为了企业发展,他觉得这些矛盾都是会必然出现的。
没有这个矛盾,也有别的矛盾。
出现矛盾,解决矛盾就行了。
直到前段时间夕丞说要去国外把二叔的独女与情人接回来的时候,夕载岩才真的觉得,夕丞心智成熟,是一个成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