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奠定了之后一千年人类作为各自邪神走狗互相残杀的格局。
说到底，真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仝悲：“没认识你之前我过得也蛮好的。”
老头斜睨了她一眼：“是过得蛮好的，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在吃死老鼠的眼珠子，要不是我拦着，你说不定就被药死了。”
“嘿嘿。”仝悲喝完最后一口汤，凑过去给老头递工具，她原本做不来这个，是吃了一个哥哥的眼珠后才学会的。
虽说两人刚相遇时仝悲确实活得像个野生动物一样，但其实老头也没比她好多少，整个人失魂落魄、疯疯癫癫的，抱着一具尸体整天琢磨什么复活术，要复制弗兰肯斯坦的奇迹。
直到仝悲看那尸体都生蛆了，她被尸臭熏得受不了，就偷偷吃了他的眼球，消化了他的记忆，叫了老头一声爷爷，才把老头的魂喊回来。
而且仝悲运气好，一直磕磕绊绊地活到了成年，是老头收养的几个孩子里活得最久的，还在不断刷新记录。（“真是祸害遗千年。”老头如此评价道。）
总之老头每天操心她这操心她那，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从这种角度来看，当年到底是谁救了谁还不一定呢。
“四号十字……”
仝悲递上一颗五号十字螺钉。
老头顿了顿，眼神在螺钉和横刀之间游移，最终不情不愿地说道：“嗯……就是这个。”
仝悲继续叽叽喳喳：“你真的真的不劝劝【科学】吗？我感觉那个死宅打不过【腐蚀】欸。”
【科学】实在太宅了，从来不参与神明之间的事务，招徕信徒也很不积极，好不容易招到几个也还是老头这样一个实验室就能呆到地老天荒的死宅。
所以混到现在神名还是概念类。
明明所有前沿科技和发明都来自于祂。
“这不是你们小孩子该管的事！”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老头甩出了神降前东亚父母的万能话术。
仝悲果然被噎住了。
这种时候说自己已经成年了反而会显得她无理取闹，不够冷静，不像个大人。
她只好闭嘴，乖巧地等自己的刀保养完毕、充足能源，然后装备到身上准备离开。
“你是不是背着我有别的狗了？连留我住一晚都不愿意。”小姑娘惯例撒娇卖痴。
“我养你已经愁得头发把把掉，还养别的？”老头不耐烦地把仝悲推到来时的窨井盖下方，“我可不想你被【天使】教徒烧成灰。”
这时那些隐藏的枪械又唰唰唰地冒出来，但还没等红色的激光射到两人脸上，就被老头跳起来一个巴掌拍了回去。
仝悲扭扭脖子，得意的样子和老头如出一辙：“今天去给眼球主人完成遗愿的时候，那个救济堂的妈妈看到我眼睛都亮了，还好我滑跪得快。”
“别等到人家要动手了才滑跪！”老头托着她的腰把这不省心的玩意送出他的下水道，“你自己名声有多差心里没点数吗？”
“还有！遗愿那种东西差差不多就行了，这年头善心只能喂狗吃，给自己也留点钱，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仝悲一跃翻出下水道，回过头来对着底下的老头吐了吐舌头。
并在老头发火之前，麻利地合上了窨井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