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得到了极致的抚慰。
你有预料,如果每一天都这样吃下去你肯定会一点点地胖起来 。
明明你不是一个喜欢到处吃东西的人,但是有了陪伴以后,仿佛吃什么都更有兴致和胃口了。
或许,谈恋爱,也是两个人可以一起变胖的时机?
当然,也不排除他的吃相非常的下饭的可能。
对面已经吃傻了的那货注意到了你的视线,露出了更傻的笑容,眼角因为热气而显得微红,非常值得采撷的样子。
现在的你,忽然共情了那些善心大发的人类,他们到动物园中将食物抛给小可爱们,并且得到了感激的贴贴,由此产生了充斥内心的饱胀和柔软,周身洋溢着属于幸福的小花花。
对啦对啦,或许这就是名为投喂的快乐!
你单手托住了下巴,看着他,产生了某种诡异的愉悦和满足感。
*
饭桌上,人很容易就聊起天,也没有一个具体的话题,你们两个自然而然漫无边际地扯开了去。
你们倒是比第一次约会时更不拘谨了——主要是他不拘谨,因为你的行为让失忆的他总是误会你们曾经有非常深的感情基础。
出于他害怕询问太多过往会让你伤心的考虑,这种误会一直没能通过语言进行解除。
你乐见其成。
亲爱的告诉你,由于地形等原因,韩国很少养羊,更难得见羊肉,老一辈的人可能根本没有吃过这种东西。
(你: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呢。)
反过来而言,你也非常喜欢带他感受种花各地的习俗:期间,你教会了他如果真的去草原,该如何接受蒙古族朋友的劝酒——感谢边上备菜的牧民朋友听不懂韩语,不然这场面真的很难解释。
何况如果随便就和蒙古族来一场喝酒的话,恐怕你今晚又得再拉扯一个醉呼呼的男朋友回家了。
伴随着你的说话声,时不时点头的陆东植“哦哦”着惊奇感叹,然后尝试着完成那些礼仪,你在边上又一次体会到之前教外国人中文的那种快乐。
啧,不经历一次的话,很难形容的趣味所在。
*
回家路上,你们手牵着手散步,如果要说说你的感觉,那就是好像忽然就略过了热恋期的暧昧和刺激,倒给你一种遛狗时的平静和轻松。
回忆起之前的事,你正在庆幸失忆后的他不用每日帮咖啡馆主人遛狗,就听他忽然道:“从今天起,我要把最喜欢的食物换成羊。”
需要注意的是,他这一句话是不同语言交杂的。“最喜欢”和“食物”是普通话,“羊”居然是向牧民学的蒙古语……
所以其实你听到的句子是这样的——
“从今天起,我要把最(重音)xi(二声)huan(一声)的shi~wu换成浩尼玛哈。”
虽然口音奇怪,语句也有点混乱,但你还是听懂了,毕竟在他学的过程里你已经听了好多次。
你问:“不是最喜欢的宠物了么?”
“……”
陆东植侧过头来,又气又好笑地盯着你。
“又出现了呢。”
“什么?”
“观众爱戏弄人的趣味,真是恶劣啊~而且‘玛哈’在蒙古语中是肉的意思,谁会把肉归类为宠物?”
你瞪向了他,装惊讶:“你这是在吐槽我么?”
“啊……没有没有。”他以为你生气,而连忙摇头。
“既然知道我恶劣,就老老实实承受啊~”
你又怎么会看不出他的玩笑,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啊,可是很喜欢你才这么和你说话的,难道我是那种随便对谁都会ky他的人么?”
“……”
他直直地看你两秒,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最后他精准问道:“所以,这是我的荣幸吗?大小姐?”
你笑了:“不然呢?亲爱的?”
夜色下,晚风漫步而来,路灯明亮却不刺眼地在道路上照耀出一团又一团的光花,其中一个光团里有两道挨得极近的影子,影子的发丝被偶遇的风轻轻撩起。
此时,距离餐后大概过了四五十分钟。
已经看见不远处公寓的你忽然松开了手,背在了身后。
面对他疑惑的眼神,你转过身看着他,兴致勃勃问道:“比赛吗?”
“唉?!”
“跑!”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你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于是伴随着他懊恼的后知后觉,风也欢笑起来,和你们一同奔跑在道路上。
你感觉自己的心态好像越来越幼稚了。
*
又是你赢,毫无悬念。
回到了家,你快速搞干净自己,立刻就在床上等人。
然后,你就看见陆东植自你上床以后,就开始慢吞吞地搞卫生:从整理鞋架开始,到扫地、拖地……
你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滚了两个翻身的距离,然后又重新翻回来(再滚就要掉下去了),坐起身,通过卧室未关的门,看着在擦拭书柜的他。
从他有那么多的收藏却不显杂乱就可以看出,他是家务的一把好手——虽然不到洁癖和强迫症都能认可的程度,但至少比你要强不少倍。
巧的是,你是属于绝对不会搞卫生的人:排除掉自身性格讲究享受至上,也由于职业原因,你特别爱惜自己的双手,除了保持必要的清洁外,是不会碰刺激性的液体以免降低手部敏感程度,更别说让手受伤了。
即使是自己的世界,不能动用能力的情况下偶尔整理一下东西还行,但是要说洗碗、擦地板……哒咩。
这些事就交给专业的家政和机器吧。
你盯着陆东植整理着本也不乱的桌子,桌面上干干净净,除了摆在左上角的纸巾和遥控器,剩下的面积几乎可以摆一个……
“呀!”
你忽然叫了一声,从床上跑到他身边,问道:“拼图呢?”
“?”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