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上，夏洛克摘下帽子，同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
那男人长得精瘦，浓眉大眼，目光锐利，左眉被一道短短的刀疤横断成两截，让他看起来很不好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夏洛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看得出来，你的药龄不低，恐怕比我从业时间还长。”
“所以这次验货，你可以放心交给我。”
“6号公馆提供的货，一般不会有什么质量问题，验货只是走个过场。”男人递来一支雪茄。
戴着骷髅戒指的修长手指灵活地把玩着那支雪茄，似乎并不急于点燃：“本以为能在你这里抽到一支上好的烟，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考题。”他手指一动，将雪茄皮撕开些许，取出一撮金黄色的粉末，捻了捻，“货本身很好，如果不是掺了普通烟草末的话，效果应该不错。”
“没错，回答正确。”对方赞许地鼓了鼓掌，“看来你的验货能力是货真价实的。”
“哼～”夏洛克轻蔑一笑，心里却松了口气。
幸好刚刚多留了个心眼，如果自己真的浑然不觉地接过雪茄抽上一口，恐怕此刻已经陷入了严重的神志飘散状态，变得任人玩弄和宰割。
“原谅我这么失礼，做这行的，疑心病难免很重，还希望你能理解。”对方轻描淡写地客套着，“这次交易虽然是走个过场，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带进去的。”说着，他的眼睛贼贼地瞥向李默，却被李默回敬了一个白眼。
“你知道，我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随身翻译。”夏洛克拍了拍李默的后背，力气大得差点没把他给呛着，“别担心，他是我儿子，以后是要继承我事业的。”
李默：……你礼貌吗？
“儿、儿子？！”交易人如被鱼刺哽住一般瞪大了双眼，“可他……不像个混血啊。”
“哈？哪里不像？”夏洛克皱紧眉头，俨然一副被严重冒犯到了的样子，“虽然他确实更像他妈，但你仔细看，也能看出来很多我的特征的好吗？”
出于礼貌，交易人茫然地点了点头，一时间竟有些拿捏不准，到底是夏洛克在把他当弱智，还是夏洛克自己就是个弱智，所以才看不见自己满头浓浓的绿意。
“你看，他皮肤这么白，要不是因为混血，就他这天天打球的糙汉，能保养得这么好？”夏洛克捏了捏李默的脸，又揪了揪他的短发，“你再仔细看他头发，乍一看像是纯黑的，是不是？但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其实是五彩斑斓的黑，喏，从这个角度看，是不是带点蓝，又隐约有点泛绿？这些都是遗传了我的特征。”
交易人：emmm，你确实挺绿……
“哼，这和验货一样，考的是眼力功夫。”夏洛克索性放弃了解释，用嫌弃的眼神瞥了交易人一眼，“你眼力确实不行，不然也不会来找我了——就拿这根雪茄来说，你要想节约成本，降低风险，就不要掺20%那么多，掺5%才是最好卖的。”
交易人愣了愣，显然是被唬住了。
夏洛克继续道，“同样，我为了节约成本，降低风险，我带我儿子出来见世面，你不能拦我。”
“也是。”对方一边陪笑着，一边暗暗盘算，虽然不知道夏洛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他料这个吊儿郎当的高中生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不如先顺着他们的意思来。
最重要的是，他手里还捏有夏洛克的重要把柄，这让他更加确信——就算借这两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可能来搞破坏。
“那就这么定了，”交易人脸上重新挂上了轻松的笑容，“这周末，莎乐美设计公司的舞会上见，邀请函我回头寄给你。”说着，他伸手握住了夏洛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嗯，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