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看。
抬头看着他的背影。
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在晚上,祁辰把她抱到卫生间金色凳子上。
嗯……看得出来用心,把酒吧那种高位凳,新买回来。
一看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因为和这个简洁风卫生间格格不入。
放好她就要匆匆离开,祁辰赶紧拽住他衣角,牢牢地攥在手里。
他赶紧贴近她,害怕把她扯下来。
舒予对自己镜字里的自己挑了挑眉。
他不问怎么了,舒予也就默不作声刷自己的牙。
翌日,祁辰在舒予的坚决下把两个孩子送去给舒母。
临时又找不到育儿嫂的祁辰想了一晚上,只好妥协,私下已经托朋友找育儿嫂。
天知道那些看着祁辰冷脸一起长大的,和实验室最不社交的同事收到这个问题,脑海里都很炸裂。
祁辰这么年轻,都有两个孩子了?
不对!他们嫂子/弟妹是谁!
祁辰打太极似的,给了他们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醒这么早啊?”曲意接通舒予的电话。
曹阿婆关切地问舒予身体。
舒予抱着祁辰做好的早餐:“没事的阿婆,你看我待遇好着呢!”
“那车子这么回事,就像是要往你身上撞!”曹阿婆鼓着气说道,小拳头攥紧。
舒予不确定地问:“那车子是朝着我的?”
“本来不是直着吗?”曹阿婆义愤填膺,舒予心里也有疑惑,“你们进入巷子里,他也拐进去。”
曹阿婆越想越可能是:“这不就巧了吗——”
年纪虽然大,看事情的直觉还是准。
“没准人家喝酒了。”舒予暗暗记下疑点,转移曹阿婆的注意力,“这边是京市,阿辰也是京市的,要是有什么,他一定能解决。”
说道,京市,曹阿婆果然转移些注意力,回忆道:“年轻时候,我家隔壁牛棚的知青也是京市来的,气宇轩昂,干净纯粹,口齿流利,我开始好意教他干活,帮助他们一家一点点,他就偷偷教我读诗,唱歌。”
她们也一点一滴地融入曹阿婆的语境中。
说起这些的时候,曹阿婆脸上的褶皱都盛开如花瓣。
“后来快到他生日前一个月,我经常去县城里给国营饭店送新鲜的菜,就想着垃圾场会不会有什么遗漏的好东西,尤其是没人要的钢琴。”曹阿婆语速飞快但轻快,手也在视频背后比划着。
“结果!”
这一转折,她停了一下,把舒予她们三个人都挨个看了一遍,好像在确认是不是认真听。
真的是太可爱了!
“真给我遇到一个,只是钢琴被砸坏了很多键。”曹阿婆语气低落。
“而且,买回去也很贵。”更加低落。
画风一转又明快起来,她双手互拍:“结果!老板看我执着,就让我帮忙做工,才借我一次。”
“最后,他生日那天,我带他去了,也就是那一次,他教我什么双手指弹。”曹阿婆抿了抿嘴,很是难过,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我太笨了,手根本不会,他教了我好几次。”
封暖连忙道:“每个人天赋都不一样,而且您也是第一次上手。”
舒予和曲意也附和:“就是!”
曹阿婆叹了叹口气:“没想到,那也是最后一面,我做工回家,他们一家人已经平反回家。”
“那您来这里也是为了……也许能遇到他?”舒予小心翼翼地问,猛地想起祁辰为什么也会认识曹阿婆。
又听曹阿婆道:“只是想看看他生活的土地是怎么样的。”
“也许那个钢琴是他今生弹过最破旧的一个,最不符合他洁净习惯的一个,我已经尽最大努力擦拭的很干净了。”
这下子,靠近曹阿婆的两个姑娘,轮流安慰着。
舒予悄悄发消息问祁辰:“你怎么会认识曹阿婆。”
几秒都未回。
她突然想到祁辰今天还要上班,实验室不怎么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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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祁辰送完两孩子一脸不好意思地又看见舒母。
舒母一脸的宠溺还说辛苦他了。
他只好答舒母和舒予才辛苦,这下子舒母越发的满意。
要是舒予在肯定不以为然,不就嘴上会说,这样就把她妈妈收买了!
他想到这些可能,换衣服的时候神情都是温和的。
一旁踌躇不决的苏愿拿着早餐和手心的几颗糖,透过更衣室的小窗看着这样的他鼓足勇气。
祁工不可怕的!
“祁工……”苏愿敲了敲门,连忙问,“你现在方面吗?”
“稍等。”祁辰皱眉疑惑。
他来开门,面上送来早餐和糖,下意识赶紧退后:“抱歉,你送错人。”
苏愿红着脸,低头细语:“上次我……低血糖,不是祁工特地要的糖给我吗,所以我想谢谢你!”
祁辰再次避开,揉了揉眉心,想起他之前要的糖送在桌子上,后面开完会急着接舒予就忘拿了,也算是给有需要的人,随口道:“不用谢。”
“那糖总要还你吧。”苏愿闪烁着勇气的光,抬头看祁辰。
华子几步走进两人中间,空隙还很大,笑着调和气氛,怕祁辰让小姑娘难做:“辰哥他有洁癖。”
又小声在苏愿耳边道:“你这拿了多久了,都出汗了吧。”
苏愿咬唇,微微握紧手心感受到一丝黏腻,点头。
她又看了看祁辰,转身走了。
华子手肘顶着门框,大拇指对自己:“哥们刚刚为你救场,帅不?”
祁辰扣好扣子,笑着摇摇头,大.腿一迈,几步绕过他就到门口。
“帅气的华子在不去开会就要迟到了。”祁辰慢悠悠道。
华子看着他的背影,不敢置信!
辰哥刚刚是接他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