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帜,总将在商言商挂在嘴边,可也因此吸引了远近不高手,早期过得比平苼更为宽裕。 倾风背着木剑,沿着太阳沉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知是不是试炼中的时间流逝更快,倾风总感觉日月的交替过于短暂。 每日被忧愁劳心的事情压在底,还捋清一两件,新的烦恼就跟新的太阳一同出来了,扰得她焦头烂额。 孤身一人的路程,给了她更多思考的空间。累了就停,醒了就走,脚程倒是也快。 在能一眼瞧见映蔚的城时,倾风城外的一棵古树临时停步,躺着休憩了片刻。 等她小睡醒来,恰好见一老者在不远处吟叹道:“‘曾为流离惯别家,等闲挥袂客天涯。’。天到处是断肠人呐。” 日光已经偏斜,倾风躺着的地方而今晒到了一半太阳。她坐起来,用手遮挡住头顶的光线,朝声音的来处望去—— 那里不知何时搭了简易的草棚,就见一名青衣老者手里牵着位小童,坐在阴凉处笑眯眯地朝着她看。 倾风恍惚了,对老者是全然的陌生,扭头在小童脸细看良久,才从他金红色的睫毛与长发中,依稀辨认出他就是日后的貔貅。 这小子,而今还不是一呼百应的映蔚城主,只是说话都有点漏风的稚子小妖。 倾风忍俊不禁,捧腹笑出声来。 貔貅大为不满,觉得她是小瞧了自己,黑着脸朝她睨去。 眼刀发了半天,见她毫无自觉,依旧笑不停,浑然不将自己的威胁放在眼里,恼羞怒中把手抽了出来,走到离老者远些的阴影处,表情冷峻地抱着双手,示意她速速前。 青衣老者手指朝虚空一弹,貔貅吃痛地抱住脑袋,蹲到地,嘴里不客气地大骂道:“打我做什么?你这死老头儿!” “见笑了、见笑了。老来得子,不忍管教,失了规矩。”老者歉意地说了两句,阻止他处撒野,只看着倾风问,“这位侠士,千里迢迢来我映蔚,总该是有所需求的。狐主请我卖他一面子,对你多加关照,你可以随意说说,想与我映蔚做什么生意。” 倾风大大咧咧地问:“你们映蔚还收人吗?” 老者笑着摇头,坦然往城镇的方向一指,解释说:“我不瞒你这后生。你可以自去映蔚看一眼。我映蔚的大妖而今只能庇护半座大城的百姓。只要不坏我映蔚的规矩,谁有本事,谁住去。其余灾民求侥幸,要住到边,我也不驱赶。可若真出了什么事情,我腾不出手相帮,也办法了。再者就是,得出银子。” 貔貅抬起巴,好不容易等老者说完,指着倾风张狂说道:“陈倾风,我说过你。在都城一剑一步杀一人,杀得城中兵将都不敢近身,好不威风!可他们都说你是这世最愚蠢的人之一。只要显露一点自己的剑术,整座天都可任你呼风唤雨、来去自如,偏偏你为了一群与自己毫无干系也未必知恩图报的平民处奔走流浪,值得吗?” 这话熟得不像是他这年纪的小孩儿说的。鬼晓得这厮而今究竟是几岁。 倾风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有过去草棚,而是坐在了一旁的石头。歪着脑袋,认真思考了会儿,回答道:“我想天之大,总该有地方,能广庇天寒士。能叫老者不必冻毙于风雪,能叫稚童不必饿死于街巷。能叫读书人不必提笔泣血,能叫陋室穷苦之人能抬头挺身。或许还是免不了鸡鸣狗盗之事,蝇营狗苟之辈,可是总该能叫百姓活得去,有能说道的胆气。闲暇时,还有能思考明日要做些什么的心力。” 貔貅好像了笑话,不顾及地叉腰大笑出来,问道:“在何处?在你梦里吗?” “是啊。天地广袤,人间放旷,为什么会有呢?”倾风抱着自己的剑,笑容煦如隆冬晴日,眼中华光熠熠,望着渺远的天际,轻声说,“所以我得建一。” 貔貅脸的嘲讽之意挂不住,渐渐消散。 他会嘲笑他人的愚蠢,不会将他人的善良义气视之为愚蠢。 青衣老者端坐不动,唯有衣摆随风鼓荡,不动声色地问:“所以你来找我是做什么?” 倾风灿烂笑说:“想来找你借点粮食。顺道再向你们借点人。毕竟初来乍到、无根无基的,有点棘手。” 青衣老者遗憾道:“人人日子都不好过啊。我总不能拆了自己的墙,去补你的墙吧?那映蔚的百姓也是无辜。” 倾风说:“我可以与你做买卖啊。教你们如何帮助人族修炼遗泽。剑术什么的,也可以倾囊相授。学不学得会就不保证了。” 貔貅古怪地看着她,随即以“果然如此”的表情惊呼道:“陈倾风,你不愧是天一的蠢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师父是不是已经死了?你老祖宗的棺材埋得够深吗?不会半夜跳出坟来拍死你吧?” 倾风现在就想拍死他。 她目不斜视,风轻云淡地道:“‘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妖境都这破样了,再蹦一蹦天都要塌了,还不联手挽这将倾之势,讲什么争权逐利、一己之私,那真是救了。剑术也好,遗泽也罢,都是带不棺材的东西。能叫习得自保本领的人多一,让敢于跟天道叫板的人多一,缘何不做?只有自己是废物,靠着祖庇荫才占得先机,比竹子还中空的败类,才不敢这样做。” 貔貅皱着脸转向青衣老者,告状说:“老头儿,她是不是在激我?” 青衣老者的眼睛睁大了点,眸中精光闪烁,深沉地注视着倾风,似乎在辨认她话中真伪。 倾风催促道:“这买卖做不做啊?你们还可以转卖给狐主。不过我想平苼是真什么余粮了,顶多只能换人情。狐主的人情倒也值钱。我出手可够大方了。” 青衣老者拍了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