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跃,看清脚步法,人已飘转至他身侧。 “小友方才所言,很合老夫心意。若是换个时,我也想将这小贼风干成一块腊肉,挂在外头,给那群不开眼的家伙涨涨面。而今不啦,废物都成宝贝疙瘩,浪费不得。” 老者看着仙风道骨、慈眉善目,一双眼睛温润有神,可嘴里说的话却是十分不客气。 他抬起脚,状似随意地踩在那小妖的背上,面上还笑春风,一副和蔼至极的宽仁模样,而趴躺在地上硬撑好汉的那名小妖,此刻已是冷汗淋漓,身躯不自然地弓起,好似背上被压万斤中的巨石,要将他碾肉泥。浑身承受着刀割般的痛楚,偏偏大张着嘴也发不一声哀嚎,唯有狰狞扭曲的表情,暴露他不死的痛苦。 老者只看着倾风,兀自客套说:“你依北压不的硬骨头,我映蔚可以。若这蟊贼真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臭气熏人还不知悔改,我养着他偶尔放放血,喂给我的护城大阵,也是笔划算的买卖。小友你看?” 倾风起身相迎,热情笑道:“老先开口,晚辈自无二话。” 青衣老者这才将脚挪开,拂袖一挥,解开小妖身上的绳索。 小妖已经疼得神志不清,大口喘息,嘴里发尖锐的抽气声,手掌胡乱往前挥动,险些抓住老者的衣摆,被老者一脚踢开。 白重景被吓得呆滞在原地,微张着嘴,回不神。 倾风他寒暄两句,回头道:“白重景,跟着老城主好好学学。前辈修精深,随意一句指点,都够你受用百年。” 白重景面色有些惨白,闻言朝着老者躬身作揖。 “客气。”青衣老者笑眯眯地着白重景道,“小惩大诫。老夫待刚正忠直,能听懂人话的晚辈,一向是以德服人的,小子不必害怕。” 白重景牵动着脸部肌肉,硬挤个一个笑。 青衣老者看他看家中稚童,慈祥地点点头,抬步走向河边,指着岸道:“老夫帮你看,此次你从上京引的小鱼小虾一共是七条。有大妖,全是不大成器的小卒。不分派些琐事还算顶得上用。映蔚正是缺人之际,小友可以说说,这买卖想怎么做。” 倾风朝他端正一礼,请求道:“待我能腾手,要行一趟,找人清清旧账、讲讲道理。依北这座荒城,还有那帮小孩儿,烦请老先帮忙照看一眼。” “你胆子是很大,领这帮人自立门户,换做我家里的小子,我将他抽到半死,教他什么是道险恶。不老夫欣赏你的深仁厚泽。见惯暗室欺心、趋名逐利的小人,偶尔见见圣贤之风,也很新鲜。”青衣老者和善笑着,目光精光闪烁,比一个手势,“七个人,老夫就帮你照看七个月。你回脚程要快一些,否则时日,老夫是翻脸不认的。老城边上多个小城,在老夫眼里就是个老鼠窝,入不眼,我自己都要动手将它铲。” 老者说着偏头看一眼白重景,见他有些拘谨地站在原地,听着二人话,神色恍惚迷离,笑着安慰一句:“你很善良,也是个好人,但你什么用。” 他拍拍自己的手臂,风轻云淡地道:“好人还是要靠拳头才能活得长久,否则一个早死的好人,只能得别人一句‘痴蠢’。我很久不见命长的好人。老狐狸虚有其名,实则奸猾得很,也懂得独善其身,不像你这位朋友一样,仁善得疯癫。小子,你也赶紧多学学本事吧,不能总跟在别人屁股后头走。” 白重景听得五味杂陈,闷闷回道:“谢老前辈指教。” 青衣老者暗暗嘀咕句,什么老先老前辈的。就非得带个老字吗? 倾风用足尖勾起地上的长剑,回身应道:“老先不必说狠话威胁我,我早点回的。届时带上宝贝,清老先的账。” 青衣老者点点头:“我记住你此前放的那番狂言。等你回,我再你聊聊别的意。” 他退两步,单手提起那个晕厥的小妖,洒然笑道:“走!” 白重景倾风四目相,脸上还是那熟悉的要哭不哭的表情。 倾风等着他掉眼泪,岂料白重景硬将泪花收回。 他捏着自己的虎口,几次犹豫后,不舍地问:“你要走啊?” “嗯。”倾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嘱咐道,“照看好城里的百姓,有处理不的事情就找映蔚的城主,不必觉得不好意思,他的人情可以用钱买卖,等我回一并结账。” 白重景颇有些闷闷不乐,倒不是因老者临行前的那番打压,只是哀怨自己确实无能又蠢笨,老者所说,唯有一腔什么用的好心,一时想许多。 他掀开眼皮看着倾风,知道自己改变不方的决定,又不想处处拖累于,虽然尚有许多不明白的事情,还是强打起精神,装作无碍地笑起。 刚要担保允诺两句,免倾风的后顾之忧,身后再次响起一道幽怨的叹息。耳廓微凉,阴魂附背,着他吹一口,吓得他浑身僵直,一口气堵在喉咙口。 “小友这样说我,老夫委实伤心。老夫小友分明是不吝钱财的君子之交。砸进大把白花花的银两。” 白重景见鬼般地扭头,就见老者两袖盈风,他仅有一步之距,做作地拍额头,深感懊恼地道:“老夫可不是故意偷听,只是年纪大记不好,差点忘还有个备好的礼物有送给小友。” 他长袖一抖,抛一件轻薄纱的长衫,直接盖在白重景的脑袋上。 白重景赶忙将它抓,捧在手里。只感觉触手冰凉光滑,可不像蚕丝,更像是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