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妖不懂她为何忽然心防大破,只以为这人族心性躁急,见不得他人富贵,连最基本的物欲都不能克制,难怪关进西北狱来。 牛妖语重心长地敲打她说:“你还想着钱呢?人家的钱又不是你的钱。你不如想想同季酌泉扯上关系,自己小命会不会遭她连累吧。” 倾风右手撑着木柱,缓缓抬起头:“季酌泉?” 她看着这帮无忧无虑的小妖,沉吟了声,说:“比起她,其实你们更应该怕我才对。” 众妖再次哄笑,嘲她爱说大话:“你又是谁?别是被吓傻了吧?” “能叫爷爷我害怕的,至今还在娘胎里待着呢!” “大家都关在一个牢里,你不过是同那些狱卒关系好些而已,难道你敢进来打我吗?” “诶,臭丫头,还没问你叫什么?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倾风等他们笑累了,声音小去,才好声答道:“我叫倾风。我就是陈冀的弟子,不然季酌泉怎会亲自来给我送饭?你们没听她方才提起继焰剑吗?” “哈哈哈——” 空气里的笑声还在回荡,从最开始的清亮,逐渐变得生硬。最后戛然而止。 本就潮湿的牢狱忽然更显阴凉,有股寒气从脚底窜起,顺着脊背酥麻爬升。 倾风抬起手指,在牢门上轻轻一推。 未关紧的木门摩擦着发出“嘎吱”的声音,连带着挂在上面的铁锁也晃动着作响。 “呵。” 倾风低笑了声,抬步走出大牢。 齐整的倒抽冷气声。 紧跟着是足以震动山脉的尖叫。 鸟妖跟牛妖吼得堪称凄厉,大牢的屋顶要快被声浪掀塌下来。 “救命啊!救命!” “你别过来!!” “你刑妖司好生可恶!岂能如此!!” “狱卒——狱卒——!有人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