貅也看不大懂。显然是禄折冲遣人帮他设置宝库。 林别叙绕着阵法走动,抬下几个光字,落进空缺符阵中。外人瞧着是没那么轻易,尚需一点功夫。 貔貅百无聊赖地坐着看他解阵,与倾风闲聊道:“先生以三足金蟾身份在外走,天下是真有三足金蟾就好了。” 倾风恢复了力气,把自己剑拿回:“没过,不过我有一个朋友,是三足金蟾遗泽。” 貔貅眼睛亮,猛地凑上前去:“真?!遗泽能领悟多少?她运气好吗?” 倾风羡慕地说:“运气很好。能靠花财消灾。随意走在路上,都能莫其妙捡个钱袋。” 貔貅:“男女?” 倾风不料他如此热情,说道:“女。” 貔貅追:“年岁多大?长相如何?武艺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倾风回过味儿,将剑身将他推开,撇嘴道:“关你何事?” “我还没成亲呢!始终遇不到个好。”貔貅拍着胸脯保证道,“你将她介绍给我。她只留在我映蔚,我城中定然能生出滚滚钱财,人人皆奉她为座上宾!” 林别叙着这,只觉很是耳熟。 被貔貅瞧不上眼犀渠,初也是这么对他说。 倾风闷声不语。念着方才二人还并肩作战,斩杀了一劲敌,且出去尚依靠映蔚兵马平定城中乱象,姑且不欲驳他面子。 貔貅然没个自觉,喋喋不休道:“我好歹也是妖境赫赫有瑞兽,还是一城城主。她既是你朋友,我定然不会亏待了她。她叫什么字?婚配了吗?脾性如何?我不喜欢太沉闷,可她如果是三足金蟾遗泽,也不是不能接受。你们人境一般下多少聘礼……” 倾风两环胸,面色沉冷。他个没完,额角青筋跳起,邪火直冲脑门,最实在按捺不住,出口讽刺道:“你做什么白日梦?你拿什么娶人家?你城里一窝骗子,还座上宾?说得好。我朋友那可是——三足金蟾!” 貔貅被她骂懵了,叫屈道:“有我相护谁人敢欺负她?何况哪里叫骗子,你这分明是污蔑!映蔚城规矩是各凭本事吃饭!出门商,本就是靠一张嘴,我映蔚子不偷不抢,怎么脑子比别人灵泛,到你这儿就成骗子了?那昌碣岂不是一个土匪窝?” 倾风说:“你跟昌碣比,你怎好意思?你自认与犀渠是一路货色吗?” 貔貅也了火,怒道:“你侮辱我?陈倾风,河都没过你就在拆桥了!照你说,你瞧着正气和善一张脸,不也是拿出骗人?” 林别叙得耳朵生茧,出声打断道:“你们几岁了?吵这些。” 倾风指着他说:“是啊!我朋友还不到二十,水灵灵大姑娘,你这老男人,你多大了?” 貔貅暴怒道:“什么叫老男人!我在貔貅里还算是个孩子!单凭我这家世、修为、样貌,数遍两界也没有几个,不定是你朋友先看上我!” 倾风不屑道:“你只有异想天开时候像个孩子。” 貔貅气得炸毛,豁然起身:“陈倾风!” 林别叙一掌挥去,匆忙说道:“开了。” 只院中出现一道斜长入口,直连地底密室。里头一片洞黑,仿佛能将光线吞没。 倾风跟貔貅互相瞪了一眼,阔步朝入口走去。 林别叙揉了揉麻腕,背到身,无奈摇头。 进到密室,里面倒是开阔明净,不似想象中阴森。 最夺人眼球是尽头处一截深绿色树根。那树根上散着浓郁妖力,妖力凝结成白色光点,在阵法中上下起伏,照亮一室光辉。 仅凭这一小段树根,便可想象其本体之宏大。 貔貅早有闻这棵古树,可它恰生于少元山断口附近。前几年那地方龙脉戾气暴动还很是频繁,纵是他也不敢轻易上山。 此番得以识,暂时忘了与倾风争吵,缓步上前,将小心按到面前树干上,甚至能感觉到掌心下正有蓬勃生气流动,迟疑询:“这截树根,该不会是从少元山上延伸过吧?” 林别叙说:“有可能。桎梏赵鹤眠那棵古木,自龙脉生出灵智前已成气候。人人都觉得他该是个大妖,可是从不曾过他显形。亦不知其根系之深长,能蔓延多少里。不想禄折冲居然能调它妖力为自己所。他能坐上妖主之位,诚然是段奇多。” 貔貅眸光闪烁:“那……” 林别叙猜到他所想,难得肃起脸道:“禄折冲都不敢轻易动这树。这棵树是死了,龙脉生机断绝,人、妖两境一道跟着亡吧。” “这么厉害?” 倾风正伸出去赶忙收了回,顺道把貔貅爪子也怕了下去。 林别叙说:“我会将此地妖力重新移回少元山附近,便能解开院外禁制。你二人不吵闹,不打扰。这里有许多法宝,自己去翻着玩吧。” “哦……”二人悻悻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