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妖力,召出几根巨大藤蔓,缠绕成一个木茧,将同城修士护在其。 墙边失了防守,妖兵们趁机冲上前,攀上围墙,要翻府内。 结果一群人堵在墙角不上不下,只能朝后面喊道:“怎会?不去!有阵法!” 谢引晖妖力消耗殆尽,人又跟失魂了一样立定在原地不动。 妖将喜形于色,喝了声“退!”,在箭雨暂缓之际,握着宽刀朝谢引晖的脖颈横砍而去。 后方的修士见状嘶声叫道:“先生——!” 谢引晖不闪不避。 刀锋破开他肩头的衣服,劲猛的力道砍得他朝边上挪动半步。而刀身在内力催动下嵌入半指,卡在了他身躯,再难寸。 妖将把刀收回,两手全力抽动,试了几次,才将宝刀抽出。刀刃上已有个明显缺,是一角刀片卡在了裂处,而谢引晖的身上没有流出一滴血。 “这妖怪!”妖将暴怒道,“既不是妖,也不是人!不过是个妖怪!” 那些点了火的箭落在他身上,根本烧不起来。 他这尊木身,不畏水火,也防刀枪,除却时不时要失控片刻,是真真的杀不死,于他们这些小妖而言,比妖王的活尸傀儡还要恐怖。 妖将不甘心,再次举刀朝他伤处狠劈下去。 把他这木身一分二,总不可能再活。 谢引晖就在时恢复了自由。眸稍稍一抬,落在他凶狠未收、惊惧表情方做了一半的脸上。 双方距离太近,他五指拢朝上一挥,便在妖将脖颈处留下一道见骨的伤。 修士们惊魂未定,又哭又笑道:“先生,您快走吧!” 谢引晖一醒,便察觉到远处反常,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奇怪道:“人呢?” 昌碣有近半座城没了动静,东面半座城里的百姓像是凭空消失了,静得离奇。 一众妖兵光顾着杀人,都未察觉到这诡异的变化。随他动作一起朝东面看去,无奈没观出哪里不对,顺道转了个面,向自己身后也看了一。 ——只见远处黑烟袅袅,正透过鳞次栉比的建筑空隙,朝高空升去。 不知是谁人见不得他们好,正在边缘处放火烧城,便是攻昌碣,届时也只留一地废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引晖身上杀气骤然爆裂,腾腾而起,面色阴沉到极点,朝对面妖兵瞪了过去。 妖兵们他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高声辩白道:“不是我们!” 前排的箭手再次拉开长弓,要射击,可时墙边除了人城的修士,还有一群要翻墙的同伴,可能误伤。 而且箭矢快不够了。 谢引晖是肉可见的疲老。他那木身再厉害,再强行调用几次妖力,就该附不了身了。 好不容易消磨他至,哪里能甘心作罢? “列阵!”继任的小妖人群出来,发号施令,“将贼寇赶出昌碣!” 谢引晖抬起右手,虽感受不到疼痛,可右肩处的伤势还是致使他无法行动。 妖力亦维持不住,身后的那捆藤蔓迅速枯萎惨败下去,将躲在其避难的修士们露了出来。 小妖:“杀——” 小妖振臂高呼,不等上前,一个黑色物体墙头抛了出来。 小妖心头一紧,疾手快地将它拍开,脸上未干的血液沾了一滴。 等二再去查看,才发现是犀渠的首级。 小妖愕然抬起头,对上了同样有些意外的倾风。 倾风蹲在墙上,居高临下地道:“这张脸都不认得?犀渠白杀了?有新城主了?” 谢引晖见她无事,神柔了下来,朝她点了点头,说:“很好。” 倾风见他一身褴褛,皮跟着一跳,切道:“师叔,没事吧?” 多亏了谢引晖死守在城主府外,否则他跟貔貅还真分不出多余的心神,既要合杀犀渠,又要对付源源不绝的小妖。 “无碍。”谢引晖动作很是僵硬,能灵巧调用的,怕是只剩下几根手指了,“这尊木身是该更换了。” 倾风不知他更换一尊木身的代价是什,总归不似他所言这般轻巧,可下也顾不上这些,站起身,朝着远处宣告道:“犀渠已死!后面的将士们,听见了吗?犀渠已我斩杀!” 一众妖兵们虽有预感犀渠会死,可真亲目睹他的尸体,心震撼还是难以言明。千姿百味都涌在心头。 犀渠于他们而言就是一座无法撼动、直入云霄的高山,其威势甚至能与天地相连。对他们是种镇压,也是种庇护。 昌碣在他掌控之下,众人未察觉到过危险。 可而今犀渠死了,杀他的人却安然无恙,这种坚持已久的信念便骤然崩塌,身上那点血气也陡然间凉了一半,茫茫然不知所措了。 倾风喊道:“还什?犀渠都死了,们是在谁搏命?我们的兵马就在外面,们要赶紧跑,我们不拦。要举械投降,我们不杀!” 小妖们听她许诺,再次踯躅不定。 也是犀渠在位时过于蛮横,军除他以外没有能叫众心归向的人。 一阵喧嚣,有人趁乱叫道:“谁人会信?尔等一丘之貉!不过是要我等主动缴械,再不费吹灰之力地坑杀我等!” 倾风伸长了脖子没找到说的人,好笑说:“这小妖,学个词语怎乱用?犀渠才是枭,我杀了他,那叫明主!犀渠残暴嗜杀,们都愿追随,我比他更厉害,且比他仁慈,们反倒游移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