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林子墨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就被父亲说出的消息惊得扔下了筷子。
“任府已经被禁卫军封锁,我得到的消息不会有错。”父亲林修然皱眉看着眼前一惊一乍的小儿子,忍不住叮嘱,“目前宫里还没有昭示公告,还不清楚他们是因何触怒天颜,我警告你,这两天消停点,以免给咱们家沾上乱子。”
“那是二哥啊!我怎么坐得住啊?我得去打听打听。”林子墨说着就要往外走,林修然刚要伸手拦住他,却被大儿子林子文拉住了,把筷子重新递给父亲,慢慢说道,“让他去吧,子墨虽然性子不安稳,但是心里处处都是有数的。”
“你就惯着他吧。唉。”林修然坐下看着旁边泰然自若毫无波澜的长子,无奈地笑笑,他这两个儿子真是截然不同。
林子墨驾马刚到长街,眼看一转角就到任府,一匹快马从另一侧冲了出来。
“吁!”林子墨猝不及防,赶紧拉起缰绳停了下来。
“我去你大爷的,柳望舒你小子是不是瞎!”看清楚来人是柳望舒时,本就急躁的林子墨就着骂他的劲儿发泄心中的不安。
“要不是本大爷拦着你,今天你爹就得被御史参一本,你快谢谢大爷我!”
柳望舒嘴里也是个不饶人的,不过要事当前他还是赶忙拉着林子墨向反方向走了,“任府已经被禁卫军封了,而且附近都是皇家安在御史台的亲信,凡是闻讯而来的官员估计都已经被记录下来了,我估计也在名单上了,回家我爹高低得揍我一顿。”
林子墨意识到了这回事态的严重性,调转马头,和柳望舒并排骑行。
“二哥这次可有跟你说过什么?”林子墨此刻脑子里乱得很。
“没有。自从任藩王回府,我爹只让我在刑部里活动,我一直没见到北辰。”柳望舒心里也是憋闷得很,“我们家本就是王爷提拔上来的,我本以为王爷此次回京,我爹会带我去任府拜见王爷。可是最近我爹日日愁眉不展,我是大气不敢出,日日在刑部批条文,连家都没回几趟。”
“我爹也叮嘱我,现在不知道缘由和罪名,让我不要沾染。可我怎么能不着急啊。”林子墨攥着缰绳烦躁出声。
两人顺着长街溜达了很远,不知不觉路过了江府。
此刻的江府,是江老太太和江远松的宅子,自从江白榆带着江梦江鸿分了家,这明威将军府的牌匾便摘了下来,前来和江老太太走动的人也愈来愈少,江老太太心中的落差甚大,看着自家门庭凋敝,她的虚荣心得不到满足,便差人做了一块纯金框的门匾,还将大门拆掉扩大重建,好似如此这般才能让自己觉得有面子。
“对了,宫里传信说,江梦当日也被一同关进了任北辰那儿。”柳望舒突然加了这么一句。
“什么?”林子墨差点从马上跳起来,“他俩又掺和到一起去了?”
“谁知道他俩搞什么名堂。”柳望舒撇撇嘴,“现在咱俩最好别轻举妄动才好。”
外面的人急得团团转,可两位主角却歇得安稳。
若不是一翻身扯到了身上的伤口,江梦这一觉能睡得更久。说来也是奇怪,外面重兵包围,反倒是给足了安全感一般,这一夜,她睡得极其安稳。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任府没有侍女,小厮也不敢擅入女眷的房间,只得将备好的衣物放在门口。无人打扰,确实休息得很好。
江梦换了衣裳,顺便打量了这间厢房,极其简单,和他的书房一般,必要的东西一样不少,但装饰品几乎没有,极尽素雅,连颜色都只有黑白灰三色。
江梦简单梳洗了一下,推开门准备去找任北辰。一开门,亲卫元理立刻上前,“见过江小姐,江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江梦愣了一下,看样子元理应该是一直等在这了。“带我去见世子和王爷吧。”
“是。”
到了主院,江梦迎面遇上的便是在院中静坐的王爷任轩。
“见过世伯。”江梦行了礼,“世子如何了?”
“在换药,一会儿你再进去吧。”任轩放下茶盏,抬眼看向眼前站的笔直的小姑娘。
耀眼的阳光下,江梦未施粉黛的脸上带着几分恬静,眉眼似乎还有几分没长开,明明是个不大的小姑娘,可昨日的行事作风却是个沉稳有城府的。
任轩的打量江梦并不意外。世家大族哪个不是深刻谨慎的。
“世伯可有什么话要问?江梦必言无不尽。”
“坐。”任轩见她没有小姑娘家的扭捏之态,大方直言,这性子倒是合自己心意。
“昨日,你们本就是约好的,对吗?”任轩试探着开口。
“是。不瞒王爷,这次入宫就是要去寻封公子,原本只想看看封公子的情况,却落入圈套。”江梦没有隐瞒,言简意赅将这次的事说了一下。
任轩听着江梦前前后后将在机关中的事说了一二,又回想昨日两人的一唱一和,不由得揣度起他们俩的关系。
“我和你父亲也是故交了。虽然这十几年未曾联系,但我对江家一直是关注着。宫里对江家的提防不亚于本王,你我两家此时来往便已引起皇家警觉。”任轩语气凝重,看向江梦的眼神却带着几分惋惜。
“所以啊孩子,咱们两家是万万不能结亲的,你明白吗?”
??王爷这话题转得有点太快了!江梦立刻站起来,双手交叠向王爷行了个礼,“世伯多虑了。我与世子只是意外相识,因着一些相同的目的有一些往来。若论交情,也只能算作同道好友罢了,绝无半点男女之情。还请王爷万万放心。”
江梦的话说的掷地有声,字字有力,这份拒绝如此铿锵,犹如在避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任轩心里犯起了嘀咕,他俩竟然没有此意?现在的孩子们心思着实难猜了。
过了一刻,木遥端着药盘出来,“回王爷,药已经换好了。世子此刻身子还比较虚弱,不宜过度劳累,还请王爷和小姐一会进去提醒着他些。”
江梦看木遥的神情并不轻松,莫不是自己错估了任北辰的伤情?想着想着倒有些急迫地想看他一眼。
江梦跟着老王爷推门进了房间,入目就是一袭白衣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