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尊上官甫端坐椅子上,闭目静思;旁边站着圣护夏淑敏,蒙纱低眉,静静望着他,一言不发。 突然堂外一阵聒噪,左圣侍龙女、右圣侍虎后齐齐厉喝,只听堂外传来木圣相上官云怒斥声:“我等有要事求见上尊,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得起罪吗?让开!” 两位圣侍面面相觑,纷纷挡在堂前,寸步不退。 上官云抬手示意,水圣相关山月、火圣相方中日齐齐出手,纷纷震退两位圣侍。二人倒退两步,险些跌倒。 众人正要入内,只见一个倩影飘然而至,抬手阻住了众人去路。见夏淑敏亲自出手,两位圣侍齐齐躬身拜见,急道:“禀圣护,众圣相、护法、圣丞和圣使要硬闯大堂!”夏淑敏抬手示意,似笑非笑道:“诸位息怒,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何必动手?若有急事,我们自会通禀;否则上尊正歇息,还是不要打扰为好。” 上官云笑道:“我等有要事要拜见上尊,请圣护通禀一声。此事关系圣教存亡,不可耽误。” 夏淑敏早觉察不妙,眼神示意,两位圣侍忙躬身退去。二人刚要离去,又被关山月、方中日拦住去路,只见上官云面色一寒道:“请二位圣侍通禀!今日我等是为圣教之事而来,不是为了私利,圣护如果心存疑虑,不妨一起听听。” 见计谋被识破,夏淑敏不得不抬手示意,引众人入堂。 听着众人急促的脚步声,上官甫已经猜出众人来意,缓缓睁开虎目道:“诸位所为何事?” 上官云躬身道:“请上尊为圣教谋一条出路!” “什么出路?”上官甫漫不经心道。 上官云铿锵道:“上尊应该明白,咱们的实力根本不是天魔教敌手,更不是日月盟敌手。今日侥幸夺回金龙关,明日必然得而复失,到那时邪教倾巢而出,我圣教立时土崩瓦解。之前上尊说密道就快打通了,可至今毫无消息。之前上尊又说逍遥阁与天静宫必会前来支援,现在看来逍遥阁、天静宫已经指望不上,否则天魔教绝不敢倾巢而出。再这么斗下去,圣教必亡,咱们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属下恳请上尊派人议和,为圣教谋一条出路,为众人谋一条活路!” 抬眼扫视众人,上官甫面无神情道:“众人也认识应该如此?” 诸葛封、方中日、众护法、圣丞、圣使齐齐附议。 上官甫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面色一寒道:“如今圣教刚刚夺回金龙关,士气正盛,邪教新败,士气低迷,诸位这个时候逼本尊议和,是什么用意?如果邪魔故技重施,既抢走银子,又杀我使者,你们担得起罪?何况圣教只有区区十万两银子,拿什么议和?天魔教贪婪成性,岂肯答应?” “上尊英明,”上官云邪笑道,“咱们没有银子,但华家有银子。只要圣尊出面,华家必会心甘情愿拿出银子替圣教求和。” “华家?”上官甫冷笑道,“华家已经死绝,问谁要银子去?” “上尊好生健忘!”上官云笑道,“虎头牢狱中还关着华闲,此人是华宗长的儿子,岂能不知道华家钱财之事?只要上尊把圣尊放出来,再请圣尊出面,华闲必然心甘情愿献上银子。” 众人面色一变,纷纷暗惊。夏淑敏更是柳眉倒竖,凤爪紧攥。 上官甫阴沉的面上逐渐露出一丝笑意,接着大笑起来。众人毛骨悚然,不敢直视,唯独上官云傲然不惧,负手而立。上官甫陡然起身,缓缓步下高阶,慢悠悠道:“好主意!不愧是紫龙堂主,不愧是三师弟!既然你连银子的事都谋划好了,想必对出使之人也已经心中有数,说吧,你想举荐谁去?” “金圣相张浩宇!”上官云铿锵道,“此人足智多谋,能言善辩,自愿请求下山议和,请上尊允准!” 夏淑敏一愣,立时明白其中蹊跷,不禁心下暗道:“原来是张圣相在背后牵线搭桥!上尊待他不薄,他果真懂得知恩图报!” 上官甫缓缓迈上高阶,陡然回头一瞥道:“好,本尊准了!” 艳阳高照,金龙关内,圣尊华渊平在中圣尉霍天毅、圣侍龙女、虎后护送下,缓缓来到大堂。上官甫领着众圣女、圣尉、圣相、圣督、圣御等出堂拜迎,迎入堂内。 见众人站在堂下,华渊平不敢独坐,小心翼翼道:“上尊,圣教大事一向都是你做主,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 上官甫似笑非笑,恭敬道:“圣尊客气了,你是一教之主,请坐下说话!” 华渊平勉强落座,依旧局促不安。 上官云一眼瞧出蹊跷,上前道:“圣尊,今日劳圣尊大驾是我等的主意,眼下圣教面临生死存亡,继续死战必定玉石俱焚,唯有议和才是唯一出路。请圣尊同意议和,并放出华闲,让华闲拿出五十万两替圣教议和!” 张浩宇领着圣女玉玲珑、霍天毅、众圣相齐齐附议。 上官甫伫立不动,左圣尉卫青山、右圣尉韩文信、圣督萧永贵、彭文博、圣御郭嘉佑、汪道圣也纷纷一言不发。 华渊平暗暗震惊,很快看清局势。见双方势均力敌,他边瞅着上官甫,边面露难色道:“这件事恐怕……恐怕不妥吧?” “没什么不妥!”上官云铿锵道,“圣教已经危在旦夕,今日金龙关险些失守,只要邪教继续进攻,金龙关必失,圣教必亡,我等必死无葬身之地。现在唯有圣尊能救圣教,唯有议和能保圣教,望圣尊不要迟疑!” “哦……”华渊平暗暗欣喜,面上不动声色道,“上尊,你怎么看?” 上官甫捋着金须,幽幽道:“属下错估了天魔教的实力,更没有预料到日月盟会倾巢而出,一切都是属下的罪过。如今局面恶化,圣教危在旦夕,属下奏请派张圣相下山议和。” 张浩宇忙恭敬道:“属下愿为圣教尽绵薄之力!” “好!”华渊平大喜道,“既然众人都有此意,那就派张圣相前往。来人,去把华闲带来!” 半炷香后,华渊平亲自召见华闲,旁边侍立着霍天毅,堂下站着上官甫。 华闲一身粗布衣,单膝跪地,双目阴鸷,冷眼一瞥上官甫。想起祖父和父亲惨死,他对上官甫恨得牙根痒。 华渊平笑道:“华闲,华家财物一向由华宗长掌管,你是华宗长的儿子,应该知道财物藏在何处。说出财物所在,本尊立刻赦免你,并封你为华家宗长。” 华闲又惊又喜道:“多谢圣尊!属下愿意拿出所有财物,献给圣教,献给圣尊!当初我父亲将财物全部藏在华园,后来听闻天魔教要北伐,父亲就命人将财物分批运出华园,藏在了龙神寺附近。圣尊若是不信,属下愿意前往带路!” “你当然得带路!”上官甫铿锵道,“等议和之事尘埃落定,你自然得陪同张圣相一起前往。” 华闲冷冷一瞥,扬声道:“属下一切听圣尊吩咐!” “好!”华渊平欣喜道,“事不宜迟,立刻派张圣相下山议和!” 自从金龙关被夺,魔婴便亲自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