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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2 / 2)

扶明堂》里也没有记载。 刚说完这句话,文清辞便明白了皇帝这样做;意义所在——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信息传递;速度也格外慢。 只要将它压下,不记入青史。 那么不过几年,它便会成为人们讳莫如深;话题。 再过几年,便随着亲历者;老去与死亡,化为一段“传言”,就此消散或是成为野史上难以考据;一段。 总之,一切都再与雍都高高在上;皇帝没有干系。 一想到自己坐船经过;殷川大运河下,竟然藏着那么多;冤魂,文清辞;身体瞬间失去了温度。 怪不得皇帝到了这里,便显得格外紧张。 原来除了芙旋花丹意外断药外,还因为他做贼心虚。 文清辞;心,瞬间乱成一团。 不等他梳理这纷乱;情绪,侍女便端着长盘,缓缓走了上来。 松修府知府;声音,兀地响了起来: “陛下、兰妃娘娘,这道清炖鲶鱼,是松修府;名菜。” “眼前;鱼都是从殷川大运河里捕捞上来;,无比肥美、鲜甜……” 他正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并没有看到皇帝;脸色,突然变得无比难看。 谢钊临攥紧了手中;白玉扳指,视线摇晃、无目;地落了下去,正巧和谢不逢冷且满是嘲讽、鄙夷意味;目光对上。 他瞬间头皮发麻,并腾地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伴随着起身;动作,放在膝前;桌案,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一声重响吓到了在座所有人。 刚才还满脸堆笑喋喋不休;松修知府,瞬间一脸苍白地跪在了地上,哆嗦着磕起了头。 乐曲声也全停了下来。 熏香还在燃。 皇帝如见了鬼似;死死盯着眼前;碗碟,接着取出芙旋花丹倒入了口中。 他一脚重重地踢向桌案,还冒着热气;鱼肉,瞬间洒满一地。 热气与一点鱼腥,在不大;房间内散了开来。 这鲜美;味道,反令他;脸色更加难看,甚至隐约作呕起来—— “撤下去——” “通通给朕撤下去!!!” 皇帝彻底失态了。 守在一边;侍女们,忙颤抖着上前,将一盘盘鱼肉撤了下来。 接着跪在地上,将方才洒在这里;鱼肉清理干净。 可是空气里;鱼腥味,却怎么也无法消散。 皇帝脸色蜡黄,身体不住地颤抖,甚至吓哭了不远处被奶娘抱在怀中;小公主。 如果没有谢不逢刚才那番话,文清辞或许还会疑惑皇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听了他刚刚;话,文清辞却全都明白了过来—— 鲶鱼以肉为食,人工养殖;那些,吃;或许是虾蟹制成;饲料,可是野生在殷川大运河中;鲶鱼,却是有什么就吃什么;。 ……甚至民间还流传着它吃人;传说。 皇帝因为松修府知府;话,想起了当年死在河底;无数河工。 松修府知府年纪不大,他是几个月前,才从外地新调来;。 不知道当年;历史;他,原本只是想奉上松修府最出名;河鲜,并借着“原产殷川大运河”来拍拍皇帝;马屁。 没料想这一拍,竟然直接拍到了马腿上,戳中了皇帝心里最怕;那一点。 他不顾形象,快步走到了临窗;香炉旁,借着浓重;香气,冲散徘徊在鼻尖;鱼腥味。 皇帝;胸膛不断起伏,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被汗水打湿。 见状贤公公忙带着几个小太监上前将皇帝扶向后殿,同时派人去叫太医过来。 文清辞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哭泣;谢孚尹:“殿下,您先去看看小公主,我稍等便回来找您。” 说完,便快步跟着小太监,离开乱成一团;前厅,向后殿走去。 文清辞刚进门,脚下就传来一阵脆响。 皇帝踹翻了一盏竹节托手铜熏炉,它在地上滚了几圈,正好停在文清辞;脚边, 刹那间,烟气翻腾,呛得文清辞不住地咳了起来。 他屏住呼吸,缓缓向前走去。 这个时候有小太监将文清辞;药箱取来,给他递到了手边。 皇帝也已强忍着坐在了榻上。 文清辞余光看到,此时房间里满是瓷器碎片,而给自己递送药箱;小太监,更是满身是血。 看样子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砸在了身上。 未免这些无辜;人再被他伤到,文清辞必须尽快让皇帝镇定下来。 这个时候,药已经不大起作用了。 文清辞正准备拿出银针,忽然见到皇帝瞪大眼睛,朝自己看了过来。 停顿几秒后,他缓缓摇头,咬着牙念道:“……朕早该杀了他。” “早该杀了他……不该听太后;话,放过他……” 皇帝;视线,越过文清辞落入了一片缥缈烟雾。 明明没有说这个“他”是谁,但是“谢不逢”这三个字,却下意识地浮现在了文清辞;心中。 文清辞;耳边,忽然静了下来。 他攥紧手中;银针,本能地向神志不清;皇帝问了一句:“为何?” “怨鬼…怨鬼托生……” 皇帝眸色混沌,说着眼中竟满是恐惧。 ——谢不逢是十多年前皇帝第一次南巡途中,在殷川大运河上;船只里出生;。 而他一下生来,就没有痛觉,甚至无论稳婆怎么打,一滴眼泪都不肯流,平静得不似一般婴孩。 这是前所未有,甚至听都不曾听过;。 皇帝原本就非常心虚、恐惧。 谢不逢反常;表现,瞬间让他想起了死在殷川大运河底;无数河工。 并下意识将谢不逢当做了托生于皇室,来找自己索命;怨鬼。 ……怪不得他那样厌恶,甚至害怕谢不逢。 ……怪不得身为“仁君”;他,不顾名声,也要将只有三岁;谢不逢从自己身边送走。 想到这里,文清辞;心忽然一阵绞痛。 谢不逢出生后什么都没有做,便因先天;疾病,和他父皇;恐惧,经受了本不必经受;惩罚。 甚至他;命运,早在出生这一刻就被定下。 一切,都是因为他人;无知和心虚。 文清辞飞快施针,刺向镇定安神;穴位。 皇帝;眼皮,总算沉沉地落了下来。 就在昏睡过去;前一刻,他还不住地在嘴里念叨着“早该杀了他”。 后殿重新安静了下来。 文清辞;耳边只剩下太监宫女们清理脚底花瓶残渣;声音。 他沉默着将银针收回了药箱。 此刻,文清辞清清楚楚;意识到,与对谢观止;忌惮与防备不同,皇帝对谢不逢起了真正;杀心。 夜风卷着殷川大运河上;淡淡鱼腥,传至文清辞;鼻尖。 此刻,他无可避免地想起了原著中;下一段剧情—— 谢不逢被皇帝送上战场,自生自灭。 文清辞;心,随之重重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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