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胜的战报,如雪花一样不停歇地这里飞来。 皇帝终于延迟意识到,自己之前究竟下了多么臭的一棋,而谢不逢绝没有他原想的那样简单。 军功政策暂未废除,谢不逢已经凭着一场一场的胜利,站到了封无可封的最高处。 ------------------------------ 表面上看,文清辞可以在殊宫里自由行动,与往常没有区别。 实际上就在短短的一日之间,他的边就突然多了很多双眼睛。 侍卫们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像是看犯人一样地看着他。 文清辞几乎失去了一切自由。 为了减少麻烦,文清辞平日里一直待在医署,除非皇帝叫他诊脉,才会出一趟门。 他的生活,乍一眼看去非常平静。 但是只有处其中的人才知道,他周围的空气,好像变了即将沸腾的水。 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早就有了将人烫伤的力量。 文清辞有连续几日,都没机会说一句。 只有禹冠林有会与他聊上两句。 “……马上就要五月了,”禹冠林和文清辞聊完药方后笑着抚了抚胡须,他看了一眼远方的垂柳轻声说道,“过了这个寿,老夫就要七十五了。” 文清辞放下中的书卷禹冠林看去。 只见老医喝了一口茶,略怀期待地说:“都说‘七十而致仕’,老夫在医署,待够了年份。等这回过完寿后,就该考虑考虑,去陛下面前乞骸骨了。” 卫朝讲究一个“推拒”,官.员退休都拖拖拉拉的。 从提出辞呈,到携妻儿老回老家,一般要耗上两三年的间。 文清辞记得自己刚穿来的候,禹冠林就曾提过这件事,到了现在,他终于要行动了。 “恭喜禹医,”文清辞笑着说,“往后可以尽情游山玩水。” 禹冠林笑了起来:“那是,老夫当了这么多年的医,还未曾去过松修府看看产药的地方,未来若有间,你可要带我在那里好好逛逛。” 文清辞知道对方是在同自己客气,连忙应下。 两人还没有说完,医署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文清辞下意识回头去看。 ——已有月余未见的明柳,带着几个人出现在了医署的院里。 她有些着急地说:“公方才摔了一跤,现在哭个不停,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摔倒了。禹医您快过去看看吧!” “好好!”听她这么说,禹冠林连忙收拾东西站了起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般来说,皇子、公受伤生病,都是直接来叫他的。 然而没有想到,禹冠林刚才扶着桌子起,还没走两步,扶着腰缓缓地坐了回去:“哎……明柳姑娘稍等。” 看样子他好像是起来得急,将腰给闪了。 是,禹冠林已经七十多岁,的确应该心。 明柳的表情有些着急,她下意识将视线落在了文清辞的上。 “文生,您方过去吗?” 文清辞在殊宫“休养”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雍都。 虽说他在宫里的日常活动不受限制,但担心给文清辞惹来麻烦,最近一段间,兰妃都从未与文清辞有过联系。 说出口之后,明柳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 但是,下一刻文清辞提着药箱,缓缓地站了起来:“好,我同你一起去。” 那几个侍卫对视一眼,他们什么没有说,更没有阻拦,只是跟着文清辞一起目的地而去。 蕙心宫还是原本的样子,只是一旁种着的垂柳长高了不少。 “……没事了公殿下,您照照镜子,额头上的包已经消了。”说着,文清辞就将中的铜镜递了过去。 窝在母妃怀里抽抽哒哒的谢孚尹,终于不情不愿地将镜子接了过来。 接着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铜镜中看去。 确定自己头上已经消肿后,她这才肯停下哭泣,慢慢安静下来。 刚才谢孚尹不心在这里摔了一跤,头上起了个包。 蕙心宫的人哄了半天不知她为什么哭,但文清辞一眼就看了出来,姑娘八是在臭美。 谢孚尹不过一岁多,可已经有了爱美之心。 从生活在母妃边的她,性格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娇气和任性。 见状,文清辞笑了起来,回整理药箱。 他完全不讨厌这样的性格,反倒觉得天真自然。 ……不知道谢不逢的候,是什么样子?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将文清辞吓了一跳。 刹那之间,无数被他压抑心底的画面都冒了出来。 他指一顿,动作不由加快了几分。 孩的记性有些短暂,文清辞最近一段间没有来蕙心宫,但谢孚尹半不觉得他陌生。 停止抽泣后,谢孚尹走过来,想要与他聊天了。 眼前的一幕,看上去很是温馨——忽略文清辞背后那些刻紧盯着他的侍卫的。 收拾完被谢孚尹弄皱的衣服,兰妃笑着缓步走了过来,接着状似随意地将拦在自己前的香炉移到了一边。 这一刻,文清辞在她的眸底,看出了几分焦虑。 ……仔细算算,那些香丸应该已经到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