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冷冷地看向皇帝。 谢钊临治国理政的手段或许一般,但在精神失常前,可是个一等一的影帝。 他太能装。 装贤德、装明君,引得无数人上当。 被骗得最惨的那个,或许就是宁瑜昭。 他凭太子的身份,将本该回封地去的肃亲王世子谢钊临留在雍都,留在己的身边。 并对谢钊临无比信任,甚至放权给他。 继位之后,对他的依赖,更是完完全全超出寻常。 直那场大雪,将谢钊临的伪装撕开。 从民间朝堂,处处是请宁瑜昭退位的声音,他终于清醒一点,愤怒又失望地去质问谢钊临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钊临没有像往常一样解释,他始终缄默不语 无傻的人,一刻也该意识究竟是怎么回事。 同年,宁瑜昭退位为宁王。 谢钊临改年号“天初”,正式登上皇位。 原本是挚友的两人,从此开始冷战。 宁王被幽禁在光成寺中,美其名曰“休养”。 宁瑜昭明明已经彻底失去势力,可凭借计谋登上皇位的谢钊临,却仍不放心。 他害怕其他人也和己一样么做。 天初年,光成寺。 初春,天下着小雨。 山寺的长道也变得有些湿滑,远看楼台融入烟雨之中,如传中的天宫圣境一般。 一身明黄的谢钊临在众人的拥簇下,在深夜踏入室内。 “宁王可找朕有何要事?”他皱眉向身边的人问。 “殿下未曾多,”负责看管宁王的太监犹豫一下,“宁王只想找陛下您叙旧……” 太监的声音越越小,最后如蚊子叫一般细弱。 个理由他出也觉得无比心虚,当时宁王叫人传的时候,根本没有人觉得皇帝会里赴约。 可没有想,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皇帝竟真的从太殊宫里赶过。 只不过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叙旧的。 想里,那太监不由小心翼翼地瞄谢钊临一眼。 ——年轻的帝王眉头紧锁,看上去心事重重。 他们的猜测没有错。 谢钊临的确不是有心叙旧的人,他能里全是因为心虚。 “。”谢钊临没多什么,他缓缓点头,向寺庙的深处而去。 …… 光成寺最僻静的那个小院里,宁王正坐在树下举杯独酌。 看谢钊临之后,只微微抬抬眼皮,淡淡地:“陛下,您。” 或许是彻底心死,或许是觉时日无多,此时他不像决裂时那样的歇斯底里,反倒异常平静。 音落下,就端起酒壶倒满对面的酒盏。 紧接着缓缓举起。 谢钊临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男人垂眸瞥一眼对方手中的东西,并没有将它接。 宁王干笑一声,将杯子放下:“陛下不喝酒,是担心我在里面下毒吗?” “我……朕没有个意思。” 明明早就已经习惯当皇帝,在朝堂之上更是无比威严,一副受命于天,无人可以质疑的模样。 可面对眼前个人的时候,谢钊临却怎么都难以将“朕”个字眼出。 “……没有个意思。”宁瑜昭冷冷地笑一声,将他的重复一遍。 初春的气温还很低,按理不是一个在屋外独酌的时间,更别今天晚上还下着小雨。 皇帝坐下没多长时间,衣服便被蒙蒙的雨雾打湿。 他不由皱眉向对面的人看去,宁瑜昭身不,一向非常注意养,他怎么忽里淋雨? 皇帝的心中突出一点古怪。 沉默半晌,他最终还是开:“雨势像大起,还是先屋吧。”完己就先站起。 停顿半晌,宁瑜昭也随着他一起起身。 皇帝不由松一气,将心中那点古怪强压下去。 但真正的意外,就是在样的时刻发的。 站起身之后,宁瑜昭突冷笑一下。 接着越过小案,朝着皇帝而去。 他的动作非常迅速,似乎用光最后一点力气。 “——你在干什么!!!”恐惧感刹那之间袭上皇帝的心头,他的声音都变调。 同时又出一种“果如此”的感觉。 果,宁瑜昭果愤愤不平,想要杀己! 不等宁瑜昭靠近过,皇帝忽侧身,从己的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他接着直接提剑,向宁瑜昭刺过去。 他小便有夺位的念头,学习格外勤勉。 不但学帝王之道,武艺也没有放下。 虽不算高手,但对付宁瑜昭还是绰绰有余。 软剑在瞬间刺入宁瑜昭的心,剑刃划破皮肉、穿透骨骼的感觉,顺着剑柄清清楚楚地传皇帝的手中。 鲜血从对面人的身里涌出,不过片刻便在脚底聚成一滩。 他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