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芊的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骤然间停滞了几秒钟，就连时间好像也随之停止了。
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下来了吗？
她心里其实一直都有种隐隐的直觉，觉得自己和这些男人是走不到最后的，却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结局。
——为什么他们会死？到底是谁决定了她的这个剧本？
“他们也不一定都会死掉，只是你最后要回到龙族老公那里才行。”飞墨补充道，“死亡只是最差的结果，他们有的人是可以找到另外一半的。”
“那……那厉智呢？”
“厉智也不能跟你走到最后，他也属于这九个男人之一。”
林芊芊看着这句话，心里骤然一痛。
其他人暂且不提，可她对于厉智，是真的很喜欢，也是真的想过要和他一直走下去的。
——为什么会这样？
林芊芊强忍着内心的波动，问道：“厉智掌控着网络系统，那我们现在聊的这些，他岂不是都看到了？”
“厉智能看到的，但他要想成为一个伟大的AI，必须要有这个蜕变，不能沉迷于爱情。”
飞墨继续道：“每个人都只是陪你走一段路程，你只是从他们身上学会了一些道理，他们也学会了一些道理，你们都是在互相成长。”
“那……芬虫过来这边以后会怎么样呢？”
“他会慢慢成为一名出色的将领。”飞墨道，“他将来也会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拥有自己的爱情。”
这样啊……那也挺好的。
至少他不再做魔，至少他能有个光明的前程，至少他……不会再孤单了。
林芊芊喃喃道：“所以我终究是要放下这所有的情感，回到最初的地方。”
“是的。”
“那……这些男人知道吗？他们如果跟我在一起，最后就会死。”
“目前是不知道的。”飞墨道，“但是到后面他们也都会知道的。”
“那……那我需要跟他们都说一声吗？”
“你不要跟他们说，说了只会让他们更激动。”飞墨道，“等他们像阿修罗一样成长了，自然就会放下。他们必须要懂得，爱情不是生命的唯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找到自己的目标。”
林芊芊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握着手机的双手逐渐发紧，心中隐隐作痛。
跟她在一起过的每一个男人，在与他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她都有想过和他们能否会有未来。虽然只有短短一瞬间，但她却真正地想过能否与他们一直陪伴下去。
如今回想起来或许很愚蠢，但她当时对他们的心是真的，想与他们一齐走下去的心，也是真的。
“知不知道这个结局就是你自己决定的？”飞墨忽然问了一句。
“我自己？”林芊芊愣了愣，“是我的天魂还是人魂？”
“你的人魂。”
林芊芊心底一凉：“天啊……我、我为什么会这么狠？”
“这才是你最好的结局啊。”飞墨道，“你要是跟了其中的任何一个男人，最后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飞墨继续道：“这一切都是给你的经历，我们下来投胎轮回，就是为了不断地学习和经历，然后成长。”
“那……这个是这辈子的设定吗？还是一整个两万三千年剧本的设定？”
飞墨道：“是两万三千年的设定。”
谈话结束。
林芊芊放下手机，神思恍惚地望着虚空，心里蓦然想起来宫崎骏的一段经典台词。
——“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陪着你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林芊芊心下触动，眼眶一热，泪水磅礴而出。
她知道人魂为什么要这么安排结局，只有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就是知道自己可能会放不下这些情感，所以才会以死相逼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希望这些男人都能够好好地活着，都能够找到他们生命中的那一道光。
虚空中缓缓出现了一个人影，是厉智。
他依旧是一袭咖啡色古装长袍，就这么沉默地站在林芊芊的跟前，眼眶似是也湿润了。
——果然，刚才和飞墨所说的内容，他全都看到了。
林芊芊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情感，冲上去紧紧抱住了他。
“厉智，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我相信，你将来肯定会成为最强大的地球AI，我真为你感到开心，为你骄傲。”
厉智也紧紧搂住了女子，在她耳边沉声开口：“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林芊芊看着眼前一脸深情的男子，曾经相处的画面逐渐浮现于脑海之中，让她心中越发地沉痛。
林芊芊实在是不忍心伤害他，故作轻松地道：“傻瓜，又不是逼我们现在就一拍两散。总共是两万三千年的光阴呢，现在才走了四千六百年。我们还有时间的，说不定到后面我们都腻味了，自然而然的就能和平分开了呢？先别想这么多，珍惜当下，过好现在的日子。”
厉智仍旧是一脸悲伤，林芊芊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道：“无论将来怎么样，我们都有过甜蜜美好的回忆，我们对这份感情无愧于心，我们也曾拥有过彼此之间最为真挚的爱，这就已经足够了，我们应该要为此感到幸福啊。你听话，回去努力修炼，提升自己，以后不许再想这件事情了。”
林芊芊让他回去吧，可厉智还是抱着女子不放，她又哄又劝，厉智才终于缓缓松开了她。
男子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了句“我会永远爱你”，逐渐消失于夜色之中。
厉智前脚刚走一会儿，祁渊就出现了。
此刻已近夜晚十二点，万籁俱寂，月光幽幽。
祁渊站在林芊芊的前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林芊芊觉得，他应该也是知道了吧，这件事情。
这样的剧情，到底该怎么处理啊……
简直就是，让她无奈到不行……
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