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看了旁人一眼，心中很是惊讶。
头一次碰见高维度灵体跑来和她一起看电影的，这场面，怎么看怎么都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若是换成从前，她尚未修炼的时候，肯定觉得是闹鬼了，哪里还能继续淡定地坐着看电影呢……
林芊芊定了定神，不予理会，拉回神思，将视线继续定格到大屏幕上。
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影片结束散场，林芊芊走出影院准备去吃晚饭，发现玉章居然还跟着自己。
她眉头微蹙，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还在啊？”
玉章淡淡地道：“你不是想跟我培养感情吗？”
林芊芊无语至极，谁特么想跟他培养感情啊……其他男人跟在旁边她都觉得正常，但是玉章跟在旁边她就觉得怪怪的，浑身不自在。
她想赶他走，然而话到了嘴边却又莫名其妙地说不出口，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林芊芊蓦然意识到，这估计又是被上面给操控了，不让她这么说。
算了，爱咋咋地吧……
她走进一家西餐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西冷牛排，一份田园蔬菜沙拉，外加一份罗宋汤，都是极其常见的菜式。
玉章也跟着坐在她对面，就这么沉默地注视着她。
林芊芊从没被灵体这样盯着吃饭，一时间有些尴尬，忍不住问道：“那什么……你要不要也来吃点儿？”
玉章笑了笑：“不用，我不吃人间的食物。”
啊对，林芊芊忽然想起来，原人应该都是吃罡的，也就是能量，凡间的五谷杂粮怎么可能入得了他们的口呢？
林芊芊方才一直没有细看，如今玉章与她面对面坐着，关于他的形象在自己脑海中越发地清晰起来。
他今日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套装，白衬衫打底，梳着整齐有型的短发背头，浓厚的商务气息扑面而来。
而关于他的五官……林芊芊总感觉有些看不太清楚，对方似是在刻意隐藏着什么，她只能在脑海中看到个大概轮廓，应是属于深沉清冷型的长相。
林芊芊发现，原人那边似乎全都是现代装扮。之前自己在梦里看到的华发也是现代装，还有那些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也是，不穿古装。
她就这样在玉章的全程注视下吃完了整顿饭，自然是吃得有些不太自在。
直到林芊芊进了家门，玉章依旧跟在旁边。
就在这时，她看到琉璃蓦然自虚空中现身而出，满脸不悦地对玉章说了些什么，玉章不耐烦地道：“像我这样身份的人物谁没有几个情人？”
——妈耶，连正宫都找上门来了，这是要变成家庭伦理剧的节奏？
林芊芊瞬间就有些怀疑，难不成这玉章之前一直忙于事业，可能也没咋谈过恋爱，如今事业稳定下来了，也就有空闲时间了？
他和琉璃虽说是合作契约关系，但好歹也是夫妻，难道说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只有利益方面的牵扯……？
不知玉章又说了些什么，琉璃看上去似乎很是生气，她冷冷瞥了林芊芊一眼，消失不见了。
林芊芊心里忽然有些害怕，连忙心下对她叨叨说：“那什么，是你家男人要来纠缠的啊，不关我的事……”
林芊芊叨叨了一会儿，确认琉璃没有再来，松了口气，现实中换下衣服就去洗澡了，等她洗完来到卧房，发现玉章居然还在。
林芊芊懵逼了：“你这都跟了我大半天了，怎么还不走啊？”
“你就不想我多留一会儿吗？”
“不想。”
玉章眉头皱起：“为什么？”
林芊芊冷冷开口：“谁让你之前派人来打我的。”
“我对你已经是手下留情，哪有真正地打过你？”玉章温声而道，“之前派来的那两条蛇妖，不是都被你轻松解决了吗？”
林芊芊没有说话，努力回忆男子之前到底有没有真正地打过自己。
“我之前不是还把你带来我实验室玩了一会儿，还让你体验到了天魂玩游戏的感觉。”玉章继续道，“我哪有真正地打过你？”
“你之前做这些都是为了迷惑我的，让我误以为我们都在同一阵营。飞墨早就把你给拆穿了，你别想忽悠我！”
在林芊芊的印象中，玉章似乎的确是没有直接攻击过自己，但她总感觉有那么一件事就是玉章搞的，只不过她现在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反正你就是打过我，你就是坏，坏得不行！”
玉章这次居然破天荒地服了软：“好好好，我以后不会再打你了，我保证。”
林芊芊此刻忽然灵光一闪，拍案而起：“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之前控制了白荣的龙碎片来打我，那条白蛇好吓人的！”
林芊芊柳眉横竖，愤愤地瞪着他：“你当时是下狠手的，你想杀了我！”
玉章扬了扬眉毛：“哪有想杀了你，不是一直都有人在保护你吗？”
“那也是祁渊在保护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祁渊不也就是我的人？”
“你……”
林芊芊一时语塞，她看着玉章那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忽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她不想再跟这男人继续吵下去，没有任何的意义。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再抬眸已是恢复了清冷淡漠之态，凉凉开口：“反正我就是讨厌你，想让我爱上你？等下辈子吧！”
林芊芊不再搭理，上床钻进被窝，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见女子此刻是油盐不进，玉章也未勉强，也不再多言，过了一会儿便也离开了。
林芊芊偷偷看了一眼虚空，这才将堵在胸间的这一口气给长长呼出。
——好家伙……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