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花心,工作狂,脾气差,作风有问题,让她知难而退。”她一脸信誓旦旦,仿佛天底下的女人都害怕这样的渣男。
周羡南不禁笑她傻。
季雨昭妥妥靠黑红在娱乐圈行走,只在乎曾经拥有,怎么会关心他的品行。他轻嗤一声,不经意地在她耳旁呵气,“坏男人才容易让人上瘾。估计你这么一说,她对我更加有兴趣。”
虽然姜淮深处行业大染缸,但经历过的□□,无非是云横雾亘的初恋,和相敬如宾的婚姻。她一脸不信,回身看向他,“她看男人很有一套,早晚会把你看穿。”
好像他真的十恶不赦。
周羡南倒是不生气,墨黑的明眸,如一点光亮泅游其中,“那你去吧。”
姜淮果然转身就朝季雨昭走去。
周羡南暗自叹息一声,无奈地捏了捏鼻梁。
这么爽快,一点都不像是宣誓主权,与人争风吃醋的样子。
幸好今天路方长不在,否则能被他当作笑料,笑话好几个月。
真不知她是神经大条,还是果然不在乎。
季雨昭是个爱闹腾的性格,她周围聚了一群人,正在喝酒玩儿游戏。
她眼尖地看到姜淮走了过来,往她身后瞅了瞅,“怎么一个人,家属呢?”
“他又不喝酒,过来只会扫大家的兴。”
“帅哥只会助兴,怎么会扫兴呢?”季雨昭声音软媚,原本就走的是性感路线,连说话也带着妖妖娆娆的调子。
“他平时交际少,有点儿社恐。”姜淮瞎掰了个理由。
季雨昭说话从不遮遮掩掩,借着酒劲笑道:“我看不是怕见人,是怕我把他吃了吧!”
姜淮讪笑道:“吃人犯法呢。”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吃法,可是有很多种。”季雨昭媚眼如丝,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风情入骨。
她虎狼之词张口就来,反倒衬得姜淮像一张白纸。
能在剧组混迹的都是人精,看得出季雨昭对姜淮带来的男人有兴趣,便推着姜淮,让她坐在季雨昭旁边去。
季雨昭给姜淮递了杯红酒,“哄男人的技术如何?”
“啊?”话题跳跃的步伐太快,让姜淮有些跟不上。
“你家那位肯定生气了。”
“他......他生气又怎样,他就该听我的!”姜淮几乎下意识挺直腰板,虚张声势地绷了下脸。嘴唇微微抿起,但清丽的双眸又缺少杀伤力,只余微漾的波澜,完全遮挡不住纯然的本质。
季雨昭笑得前俯后仰。
姜淮傻眼,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你别不信我的话,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潜台词是:你别打他主意哦,他不敢出轨。
季雨昭渐渐止了笑,抬手抹掉眼角笑出的眼泪。
“既然他那么听你的话,如果你说让他跟了我,他也会答应咯?”
“他又不是物品,为什么要被让来让去。”喧闹的人声中,她眸底的愠怒终于真切起来。
“也不是让,就是我对他挺感兴趣的。谁养他不是养。我看你们俩在一起,套都要让你出钱,这样的男人,你是不会跟他走到最后的。不如换我来,条件你提。”
“你养不起他!”姜淮忽地拔高音量,周围蓦地一静,其他人不解地看向她。
看她认真的模样,季雨昭烟瘾犯了,喉咙有些痒,“终于生气了啊。”
姜淮不禁微怔。
“他看着呢,就想看你生气。我也算做了件好事。谁让我喜欢他呢,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就要成全吗?”她又扮演起了情圣,但表情全然不正经。看透嗔痴,游戏人间。
“他和我有仇吗?”
“你个傻子。他巴不得你把手里的酒泼到我脸上,或者挠花我的脸。”
姜淮打了个寒战,相信周羡南的为人,“他才不会这么恶趣味。”
“所以他才生气呢,你过来之后,一副要和我谈笑风生的样子。女人的占有欲本应该让人发疯发狂的,恨不得除了自己,全世界的异性都死绝了。”
姜淮对这番话嗤之以鼻,“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季雨昭脸上的兴味愈发浓重,“你那位家属,是因为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吧?”
姜淮想起刚才她那副周羡南需要人养的论调,哼了一声,“他是为了我的钱。”
季雨昭再次笑不可遏,“你家属好看倒是好看,就是挺可怜。”
姜淮觉得季雨昭喝醉了,全程和她的对话,都醉里醉气。等她回到角落,就见周羡南不在这儿。
抬眼四寻,便见他被李副导拉到主桌。李副导一个劲地劝酒。
制片人不停地替他挡,屡次阻拦李副导热心的进攻。
李副导屡屡不得手,不得劲地涨红脸,“小周第一次来,我知道分寸,总不会让人横着出去。”
制片人冷汗挂在脑门儿上,你倒是敢。
但碍于周羡南不想张扬自己的身份,又不能违逆他的意思,把话说破。于是满口只重复一句话,“李副导,差不多就行了,真的!”
“什么差不多就行了,差老多。他一滴酒还没沾呢。你是不是觉得人小周是个生脸,不想跟人喝?”李副导鼓着一双眼睛,一副誓死要把周羡南推进这个圈子的模样。
过了两秒,他顿悟,“是我弄反了,应该让小周敬你。”
他妈的。
制片快把桌子给掀了。
到了杀青宴最后,就导演组那一桌酒喝得最凶。白的干了两瓶,红酒灭掉三瓶。
等周羡南过来,姜淮闻到浓烈的酒味,不禁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醉了吗?”
说完还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比划,“这是几?”
周羡南攥住她温热的指尖,“没醉,走吧。”
“真没醉?”
“嗯。”
不省人事的是制片,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和季雨昭谈得怎么样?”
“她还挺挂心你的。”姜淮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