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床上睡,两人最后躺在外间的沙发上。
沙发还算宽,姜淮有一半身体都趴伏在周羡南怀里。
激烈的悸动,还残留着余、韵,让她有些睡不着。
姜淮贼心不死,偷偷摸了下周羡南左手无名指,轻轻摩挲着指环,想先看看他的反应。
她指尖软软的,像只窸窸窣窣的小动物。果然五指连心,那阵轻微的痒意,从指根,一直延伸到心间。
周羡南反握住她的手,低哑的嗓音呼出热气,“再弄脏沙发,就只能睡客卧。”
“你还没睡?”姜淮心虚地问。还好没开灯,瞧不出她异样的神色。
“本来快要睡着。”
“明天你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
忙碌起来的日子过得飞快,到了六月,转眼就是周羡南的生日。
老太太早就吩咐下来,让大家在十六号这天都回老宅吃饭,她要亲自替周羡南操办生日宴。
姜淮特意请了半天假,回了周宅。
这次连二伯一家也回来了,可见老太太有多重视。
席间的菜品是老太太提前一周就试过的,改了几次菜单,才让她满意。
有周映惜和周西辞这两个活宝在,家里自然热闹非凡,逗得一众长辈前俯后仰。
哪怕周羡南满打满算三十二,在老太太眼里,永远是个孩子。订了蛋糕,正儿八经地让他许愿。
周羡南眸中笑意浅浅,冲姜淮招了招手,“你来许。”
“我又不是寿星。”哪有这样的,姜淮摇头道。
周映惜笑着轻推她的后背,“没见我哥在放水啊,今天你就算说要星星,他不敢给月亮。你要是害羞,要不跟他说,映惜的愿望就是你的愿望。”
“你这算盘打得忒响!”周映惜的母亲,笑着戳了下女儿的额头。
姜淮上前去,闭着眼睛许了愿望,跟周羡南一同吹灭蜡烛。
“想要什么?”
他竟然真的给她放水。
姜淮掰着手指头,“想要你身体健康,想要你平安顺遂,还想要你开心快乐。”
“愿望多了点儿。”
“没关系,那就先实现身体健康。我的生日还没过呢,还有机会。”她一点都不气馁,眸中的笑意将那张小脸点亮,比蛋糕上细腻的奶油还甜。
周羡南偏头,嘴唇轻轻擦过她的额角。
这个动作只转瞬的时间,快得连姜淮这个当事人都没察觉。
只有一旁的蒋青梧看见了。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在眼眸的表面。
二伯夫妻长居京都,回晋城的机会不多。等饭后,家里几个男性长辈,同周羡南一道去了书房。
周映惜这几天在赶论文,躲到自己房间用功,说忙完正事,再来找姜淮。
周西辞是个闲不住的,只要没长辈盯着,早就跑得没影。
姜淮来到后院,便看见蒋青梧独自坐在水池边。
太阳很烈,却一点也赶不走她身上的寂寥。
听见脚步声,蒋青梧回眸,眼睛红红地。
姜淮想到刚才她目光划过周羡南手上的戒指,无边的愧疚涌向心头。
见来人是她,蒋青梧擦了擦眼睛,掩饰性地笑了笑,“看我,明明是个高兴的日子。”
姜淮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是我想得不周到。原本觉得那枚戒指给你,做个纪念,也是圆了景和的心愿。但你如今已经和羡南结婚,留着也只怕会给你带来困扰。小淮,我知道送出去的东西,不好再收回来。但今天我就厚一次脸皮,请你把戒指交给我,好吗?”
姜淮心里羞愧难当,如果换做是她,恐怕也会误会。
“是我哥偶然发现戒指,这也原本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事情,可是——”
可是一念之差,错过了坦白的机会。于是这段时间的隐瞒,就成了心虚。
哪怕周羡南承诺过,以后不会再骂她,但面对他那双深邃莫测的眼睛,总是缺少磊落的勇气。
“我会把戒指拿回来的。”姜淮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