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还被邻居笑话过是没有爹娘的孩子,琤琤现在回到阿娘和阿耶身边了!可以大声的告诉他们,我叫卢琤琤,我有爱我的耶娘,还有疼我的祖母和阿兄阿姊……”
母女两人紧紧相拥。
随后便推开帷帐,卢妍和琤琤都躺在罗汉床上,琤琤在阿娘的怀里讲她小时候住在王老丈家的趣事。
“妍儿!三娘!”屋外有一轻柔地男声响起,在唤卢妍的闺名。
堂堂左千牛卫玄武将军噌地一下耳朵红透,坐起来朝着屋外喊:“李须归你瞎叫唤什么?快进来!”
“哎,来了来了,琤琤呢?我刚从岳母那里过来,你把琤琤掳走也不跟岳母说是去哪儿了,到晚膳时间了,阿娘那边正着急呢……”
帷帐被拉开了,一个清瘦如劲竹青松身着浅绿色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琤琤看见她阿耶的脸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李须归的脸上画着玉国男子最时兴的妆容,涂得刷白的脸上两坨娇艳的腮红,官帽上居然还别了一朵黄色的牡丹花!
琤琤从来没见过男子化妆,其实是因为在蔚州鲜少有文人,都是种地的平民百姓,而玉京城的男子都以赏花会友,喝酒要行赞花令,男子爱美,便会在卖花郎那里特意买花插在头上,玉京城追捧白面书生,所以男子还会用珍珠粉敷面,涂上鲜艳的胭脂和口脂来衬托花朵的美丽。
这还没说到熏香和品茶呢,玉京城文人的话题中心就围绕着美男和文采,不美的男人,成不了玉京城的话题。
而我们卢三娘的夫君李须归当年的殿试探花及第,去参加闻喜宴的路上被卢三娘榜下捉夫给“捉”回来的。
许多年了,李须归的官职卡在中书省右拾遗纹丝不动,他自己倒是蛮喜欢的,毕竟浅绿色官服挺衬托他那君子如兰似玉的气质。
七品官职的官服,让他硬是穿出风雅之姿,他是中书省最鲜艳的一朵娇花。
李须归也知道,要保持爱情的新鲜感,男人必须为悦己者容。
对上琤琤那惊喜中带着惊吓的神情,李须归主动把脑袋上的大牡丹摘了下来递给娘子。
这时候卢三娘的沉默震耳欲聋,她知道李须归爱化妆爱打扮,但没想到他回家也不说洗把脸,穿着官服脸上带着妆还簪着花就冲到女儿面前了,万一女儿以后喜欢这种花蝴蝶般的男子可如何是好。
经过多年的折磨,卢三娘深知花蝴蝶男子多半都花心不靠谱,像李须归这种成天只知道打扮的文人,当初把他忽悠回家完全是看脸,各方面体验是差强人意,坚决不能再让琤琤选个什么劳什子花蛾子带回家!
琤琤的精神这会儿还游离在外太空呢,她被老白脸阿耶给吓到了。
她阿耶该不会是靠脸入赘的卢府吧……
她愣神的功夫,卢妍把给她准备的丫鬟小鸳叫了进来,让她打水帮琤琤梳洗一番。
琤琤净面后,跟小鸳再三强调坚决不要涂□□,小鸳一再劝说,她只在额间贴了个花钿,涂了唇脂就准备出门。
多鬟髻上插了两只钿头簪子,又换了浅云色方领半臂和缃叶襦裙。
琤琤出屋正好看到站在海棠树下的阿娘阿耶,卢三娘换了常服,常服却也是男装窄袖打扮,李须归洗了脸,露出一张与年龄不符的清俊面庞,五官内敛眉眼含笑,表情温和看着琤琤。
李须归不等琤琤开口:“我女琤琤长得和我可真像啊,继承了阿耶的优点,好好好!”
卢妍的白眼要翻上天了:“琤琤是我怀胎十月生的,让你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呢。”
李须归哪知一句话就得罪了爱妻,转过头来就是一通好话:“阿妍生琤琤的时候真是不易!还记得你孕期吃啥吐啥,有天晚上非要吃玉京城南碧荷坊的炙鹅肉,卯时我就骑马赶去碧荷坊买炙鹅去了,想你那阵子什么都吃不下我看着也干着急,好在一月后就不再闹了,琤琤想必也是心疼阿娘的。”
卢妍脸色稍缓:“哼,琤琤哪里像你了?你看琤琤的眼睛和嘴巴,明明长得像我,也就是这肤色倒是随了你……”
琤琤确实是较为白净的,看了看跟在一旁白到发光的阿耶,有些赞同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