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人,封如月此话一出。长公主就知道此刻着了她的道了。
她这每一句话都是讲的自己不对,可明眼人都知道,但每一句话戳的都是她的脊梁骨。
封如月哪儿做得不对了,自有相府的长辈教导。哪里轮得着桂嬷嬷一个奴婢欺负。
所以,这事自然要算到她这个当家主母的头上来。
轻则担一个管教不力、任凭奴大欺主的罪名。
这若是往大说了去,那就得扣一个善妒、残害庶女的帽子。
那这以后,还有谁敢娶她的女儿。
长公主心烦意乱,瞧见封如月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她更是怒从心起。
“本相还没死呢,本相的女儿,什么时候轮着你一个外人替我管教了。”封仲走到桂嬷嬷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满是厌恶。
“公主,公主,定是三小姐想陷害老奴,老奴没有想杀三小姐啊。老奴……老奴只是……”
“桂嬷嬷!”长公主厉声打断桂嬷嬷想说的话,
“老爷,你就看在桂嬷嬷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饶她一命”。长公主转头对封仲说道。
“桂嬷嬷的主子只有公主一个人,哪里有我这个丞相。”封仲这话说的算是很严重了,这就把一顶以下犯上的帽子扣在了桂嬷嬷头上。
“来人,把这个胆大妄为的东西拖下去打八十大板。”长公主狠掐着手心,咬牙切齿道。
封如月心中嗤笑一声,面上依旧温软无害地倚着春雨。
八十大板,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桂嬷嬷这下……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娘,八十大板太重了,桂嬷嬷这身子会承受不住的。"说话的是封若雪。
她自小由桂嬷嬷带大,自是舍不得桂嬷嬷受此大刑。
遭了,忘了这个金大腿是桂嬷嬷带大的了。封若雪一吱声,封如月就立马想起了自己黑如锅底的头顶。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长公主和桂嬷嬷齐齐看向封若雪。桂嬷嬷连滚带爬到封若雪面前,不住地给她磕着头。
“五小姐,老奴错了,求您求求相爷,求求公主,饶了老奴吧。”
“若雪!”长公主呵斥道。
“娘,爹。”封若雪走上前去,拉着长公主撒娇道。
“老爷……”
封如月眼神一凛,哪能这么就让她们蒙混过关了。
“爹爹,娇娇不碍事的。好歹桂嬷嬷也跟了母亲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娇娇都省得的。”
一番话下来,果然见到封仲原本动摇的脸色重新坚定下来。
“好了,阿卿,就按你方才说的做。”阿卿是长公主的闺名。封仲开口,自然方才那八十大板也算确定了。
封若雪一张小脸煞白。
他不是生气自己的女儿收到了欺负、受到了威胁。而是生气自己的尊严遭到了挑衅。
毕竟这相府的一家之主是他,又怎么能任由女儿被一个奴才欺负呢。
深夜,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
桂嬷嬷依旧在求饶,可她还是摆脱不了要遭受这八十大板的命运。
封如月的闺房房顶,有人一身夜行衣,头发高高束起,坐于梁上。
封如月将迷烟吹回去时,他觉得好奇。
封如月拿起匕首刺向自己时,他觉得好玩。
封如月三言两语间就让长公主落於下风时,他才是真真起了兴趣。
他是为了丞相府的某件东西而来,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么一个女人,实是有趣有趣。
若是配二师兄,想必是再好不过了。少年欢欢喜喜的打着如意算盘。
随即纵身一跃,离开了这里。
封如月自是不知道有人惦记上了她,此刻,她正开心解决了一大祸害,美美的睡了过去。
封如月这一修养,就足足养了半月有余。
她胳膊上的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但也是碰不得水、出不得汗、沾不得辛辣。
这期间,她大门不出二门不卖地在屋里躺着。尽量不去触长公主的霉头。
她可是听说,这半个月长公主杖责了好多人。
本打算继续苟着找回二十一世纪的方法,非必要绝不出门。
可是天不作美,长阳公主的一张请帖,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长阳公主,当今陛下的三女儿,与太子殿下同为皇后所生。自出生之日起,便荣宠不断。
是的,这个长阳公主,就是她名义上的大姑姐。
封如月是极度不想去的,这一看就是鸿门宴。
可是,长阳公主特地邀请了她,非要看看她这个弟媳。
皇命难违,封如月只好和封若雪坐上了一趟马车。
饶是封若雪再如何害怕她,也不得不和她同乘一辆马车。
想是被桂嬷嬷的离世伤了心,封若雪没有唤她三姐姐,但好在封如月也不介意。
封若雪的金**团依旧刺眼,封如月聚精会神地盯着她的头顶,默默企盼。
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