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算计去,她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会算计到自己头上。
也不知道她这个二姐姐,醒来之后,会是什么个模样。
封如月神色微凛。
“你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宋灼有些诧异。他本以为封如月会将这两人交与丞相处置。没想到,竟然会想出这么个阴损的法子。
他还真是,小看他了。
封如月眉头微微蹙起:“你快些去。”她小腹处的热意不断升腾,烧得她浑身都起了一层薄薄的热汗。难受得要命。
热,好热。
她脚下一窒,险些栽倒在地。好在宋灼虚扶了她一把。
封如月紧咬下唇,双手狠狠地掐进手心。直到唇角被咬破,疼痛让逐渐模糊的意识深处传来一阵清明。
她踉跄着,寻了张离自己最近的八仙椅坐下。
旁边的桌上,放着一套玉质的茶具。封如月提过中间的玉壶,摇晃了片刻。还有水!她眸子微亮,也顾不得宋灼还立于一旁。将那壶中之水,尽数倾倒于喉中。
“你……被人下药了?”惊讶于封如月的举动,宋灼凝眉问道。他此时若是再看不出来,封如月的状态不太对劲,那他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他上前几步,想要拉过封如月的手腕为她把脉。
“别靠近我。”此刻,后者发髻微乱,眉眼含春。言语之中虽满是戒备。但宋灼的耳力何其灵敏,细弱蚊蝇的几声吟喔自然是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宋灼神色古怪,脸上有些发热。他怎么觉得……这封三小姐的模样,像是中了催情的药物。
他颇为不自然地转过身,不去看此时封如月的模样。
“天狼。”宋灼唤道。
封如月凭借着仅剩的理智朝着宋灼望去。双眼迷离中,只看得这精美的厢房中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热……好热。她咬破舌尖,直到剧痛让她被热浪冲击的脑中有了些许的清醒。
“三公子。”天狼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精美的厢房中,他抱拳说道。
“你将这封……封三小姐送到镇南王府,叮嘱二师兄为她解毒。”宋灼眼睛滴溜溜转了两下。他回头忘了一眼封如月,又补充了一句。“我此番前来贺寿,未曾携带解药。”
“是。”天狼隐于暗处,一直跟着宋灼。自然是知晓这封三小姐,是中了某些下作的勾当。
“快去快回。”宋灼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口,催促道。
天狼道了句是,转头朝封如月而来。还不忘给后者行了个礼,道了句:“得罪了,三小姐。”
封如月热得迷糊,意识若有似无。只能感觉到自己的领子一紧,全身一轻。
宋灼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直到渐渐远去,变成了一个黑点,他才回过神来。
他转头看向床上躺着的封常青,眉间闪过一抹不耐和厌恶。
“封三小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也算不冤。”自顾自嘀咕了两句,宋灼便点了封常青的睡穴。
确保后者不会在途中突然醒来,宋灼这才飞身离去。他得去把这算计封如月的另外一人找到。
此时,已至未时。朝中半数的人都已经携妻带子的,到了这封相府。
九月梅雨时节,雨水繁多。也亏得今日放晴,不然这寿宴,张罗起来怕是要更加劳心费力了。
长公主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一手遮住眼睛,晃了眼高悬于上空,明晃晃的日头。道了句:“今儿个可真是个好天气。”方才她放心不下,去检查了前厅的各个角落。相爷寿宴如此大事,自然是要过了自己的眼,方才能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她低下头,揉捏了几下眉心,掩去面上的疲态。花嬷嬷见状,搀扶住她。她却也是摆摆手,轻轻将花嬷嬷的手拂去。前院没什么需要自己亲力亲为的了,得去后院瞧一瞧。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今日乃是相爷生辰,能有什么事发生?若硬要说有什么事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内,也就只有那封如月了。
不过……她已经穿上了自己给她的芙蓉裙。应当……是自己多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