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自袖中悄悄落下。一转眼，便是被风吹走，再无痕迹。
“三小姐，若是你能助我二师兄寻到月见芝。那我宋灼在此立誓，从今以后一定唯你马首是瞻。”宋灼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他转过身，紧盯着封如月。
封如月被这消息冲得有些头脑发晕。照这么看来，这古晏清的机缘对他来说无比重要。她抬眸望向后者，正好对上那双覆着白绫的眸子。虽然知道古晏清此时看不见，但封如月还是有一种，她能被看见的错觉。
“那个灵芝，我也是在书里看着的。”沉默了片刻，封如月开口道。
此番知道了月见芝对古晏清有大用，但封如月却并未准备将月见芝所在之处和盘托出。那东西，只有经过自己的手交给古晏清，才能让自己的气运得到一个显著的提升。古晏清的眼疾已经二十年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可是自己头上这个黑云盖顶，可是要命的东西。
封如月总觉得，若非不是她的气运低到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她也不会替宋灼背了锅，中了那五石散封皮上的剧毒。
好家伙，若非古晏清有个世外高人的师傅，怕是要把自己的小命给玩完。
“你等我想想。我看看能不能想起来，那月见芝长在什么地方。”封如月又道。
“晏清眼盲已有二十年，也不急在这一时。封姑娘你且好好休养，老夫那炼丹炉中还有给晏清炼制的丹药，就先行一步了。”天机老人起身离去，带走了连城瑾和宋灼，只余封如月和古晏清在这茅屋中面面相觑。
“咳咳......世子殿下，那此番，回京之事是不是要再另行商议了。”封如月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沉寂。
古晏清唇角微动。
一边是苦寻二十年，终于有了眉目的月见芝。一边是燕京城四起的流言，若不及时回去，便会辱了名声的封如月。他生平第一次陷入两难。
“还是先回京吧，月见芝之事.....”古晏清长舒一口气，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
“日后再说。”封如月听见他这般说。
“别啊！”封如月自然是不舍得这个提升气运的好机会。她下意识从塌上翻身而起。也顾不得穿上鞋子，几步来到古晏清身前。
少女的动作带着一阵风，吹得她脚腕上的银铃泠泠作响，也将独属于少女的馨香带至古晏清的鼻尖。
“我在古籍上看着过，那月见芝生长的地方，似乎就是天山。我们可以先在天山上寻一寻，万一就找着了月见芝了呢？”
封如月所的，也不无道理。可是这天山何其广阔，非是一朝一夕能寻遍的。
“封家三小姐的流言已经传遍整个燕京城，甚至于已经传到了宫中。你的外祖父，秦将军，昨日已经进宫面圣......”前几日封如月正在昏迷中，古晏清也没办法与她细说。如今总算是找着了机会。他一番言语之中，极为认真。
“就算如此，你也还是要坚持先寻月见芝，不回燕京城吗？”
封如月抬头，少年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对她的抉择感到困惑。她紧紧的盯着古晏清。似乎这样，她的目光就能穿透那层阻隔，就能看清那双藏于白绫之下的琉璃。
是微微上挑的凤眸？还是细长的桃花眼？封如月下意识猜测。
“流言管他作甚？信我之人，任他人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信我。不信我之人，任我舌灿莲花，他也不信。若是以燕京一时的流言，换你双眸重见天日。”
“这可是桩稳赚不赔的买卖。”封如月的声音清冽，如同是天山之巅深幽处的甘泉。她眉眼弯弯，笑着对古晏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