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再走吗?”
封如月双手攥紧了铺在身下的虎皮,努力固定住摇晃的身子。来时她是昏迷的,还没意识到这古代的马车,颠簸的要人命。再加上宋灼赶路又赶得急。她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要把今日进的食全给吐出去。
古晏清回道。“天山距燕京数百里地,若非连夜赶路,后日之前......到不了燕京城。”
后日之前到燕京城?
“可是燕京城中出了什么事?”封如月美目微怔。若非燕京城出了事,古晏清也用不着这般急切。
“月见芝已炼成丹药,可以回燕京了。”古晏清避重就轻的答道。
就这?那也没必要晚上赶路啊?“世子殿下,明日一早出发不行吗?”
似是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宋灼的声音透过车帘传进马车。“封如月,你也别问了。此事还不能告诉你,等回了燕京,你自然就知道了.你就别......二师兄......对你......”马车赶得及,最后两句话,封如月并没有听清。
车中陷入沉寂,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方才想起封如月轻细的声音。“可是相府,出了什么事?”
古晏清并未作答,长袍之下,少年的指尖微动,似在斟酌,似在挣扎。“燕京有消息传来,燕皇病危......”迟疑半晌后,虽知不妥,但鬼使神差的,古晏清还是将此事告知了封如月。
他在宫中的眼线两日前传出的消息,秦将军进宫那日,不过一个时辰,燕皇便吐血陷入昏迷,太医院一众太医束手无策。只叹燕皇医术未精,无力回天。
而燕皇昏迷当日,秦将军已经被皇后带着人,押下了大狱。如今虽已过两日,但燕京城内处处风声鹤唳,将军府,也早已被重兵包围。
燕皇病危?燕皇?大燕的皇帝陛下。可那也跟她没关系啊。封如月眉头微蹙,下意识问道。“燕皇病危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大夫,又不能起死回生。”
古晏轻叹一声,朝她看来。他面上虽还覆着白绫,但封如月仍然能够想象出,那双掩藏其下的琉璃眸。
“你与太子......”古晏清的声音很轻,还未到封如月耳边,便已被风吹散。若非她一直竖着耳朵,恐怕会错过这人的某一句话,或者某一个字。
她眉头紧皱,心下无端生起一股不安。“我与太子怎么了?”
“封小姐,你与太子尚有婚约在身......”顿了顿,古晏清又继续说道。“陛下性命垂危,上了玉牒的皇嗣,均要入宫伴驾,正妃亦同理。”
封如月闻言,下意识反驳道。“我和他只是有个婚约啊,又没有成亲。”
宋灼闻言,嘲讽道:“你这女人是猪吗,你和燕破云确实没有成亲,但他是太子,你身为未来的太子妃,进宫是肯定的。”
封如月没有反驳宋灼,而是看向古晏清,向他求证。在她殷切的目光之下,后者微微颔首。
封如月泄了气,她垂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燕皇病危,那意思就是不能在这个关头解除她与太子的婚约了。
“封小姐,还有一事......”古晏清又继续说道。
“嗯?”封如月下意识抬起头,朝他看去。
“秦世伯进宫之日,正好是燕皇昏迷之日。如今......他被皇后以弑君的名义,关押在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