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无声无息离开,朝着相府去了。
封如月掀开车帘,有些愣怔。她本以为此次进宫之人,只有她和古晏清。没想到会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好久不见,封小姐。”
封如月手中动作微顿,她放下车帘后,坐在古晏清的对面。
“好久不见,宋公子。”此次与她和古晏清同行之人,便是与她有过数面之缘的宋灼。
她隐晦的朝宋灼投去一眼,后者头顶之上绿光深厚。看来分开的这段时间他又寻到了不少机缘。封如月在心中微微叹气。
若是没有这档事,她天天跟着宋灼,那该多好。说不定她的机缘也能更上一层楼。
“二师兄,你真要带着她进宫啊?”宋灼说话的声音很小,不过这马车就这么大,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落入了封如月的耳中。
封如月表面上闭眼假寐,实际上竖直了耳朵。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古晏清会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她。
求财?就她见着的那些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一人多高的血珊瑚。比她整个人都值钱。更何况那还只是冰山一角。
求色?想到白绫下那张称得上是倾国倾城的脸,封如月悄悄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上下打量着古晏清。古晏清眼瞎了才会瞧得上她。
宋灼眉梢微挑。“就算你是镇南王世子,私自带人进宫,也称得上是重罪。更何况如今皇上病危,二师兄,你......”
古晏清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宋灼噤声。
一时间,马车中寂静无声,只有车轱辘的声音不断传来。还伴随着大街上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账册一事,可有眉目了。”良久,古晏清才开口道。不过,他抛出的却是一个与宋灼所问之事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宋灼闻言,有些垂头丧气。他半倚在座上。“没有,我将那姓许的十八辈祖宗都查了,也没找着半点有用的消息。还有那善药堂。我不过就去了两三次而已。那里面几个大夫见我就跟耗子见着猫了一样,不是家中有事就是哪里有急症。有用的东西一个都没问出来。”
说到后面时,宋灼有些气结。他一拳捶在小茶桌上,封如月睁眼,眼尖的瞧见他的拳头红了一大片。
“宋灼,你是不是平日里和什么人结了仇?”封如月问道。
宋灼闻言,上挑的眉梢紧皱。他朝封如月看来。“封小姐什么意思?”
封如月一手撑着下巴,说道。“跟你没仇在账册上下什么毒?”她不动声色地瞥了古晏清一眼,后者没有反驳她的话。这下,她更加有底气了。
宋灼被她噎了一嘴,下意识反驳道。“这下毒许是背后之人为了防止账册被人找到,作下的陷阱。碰了账册的人中毒身亡,自然就没人能看到里面的内容了。”他分析道,所言也不无道理。宋灼追寻五石散一案已有一年有余,如今账册也到了他手中,自然是没人比他更清楚此事。
封如月嗤笑一声。“宋公子,那五石散账册,你拿着是重,还是不重?”
宋灼有些迷惑,但还是老实回答道。“那就是一本书,有什么重不重的?不就跟寻常的账本一个样子的吗?”
“既然如此,那背后之人若是担心账册被人找到。那为何不将账册带走?你也说了,那账册并不重,既然许府已经暴露了,那为什么还要留下账册呢?”封如月轻飘飘的朝宋灼投去一眼。她不由得有些怀疑,这神捕司听名字都那么牛气哄哄的,怎么在神捕司里面身兼重职的宋灼脑子就这么不灵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