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愈,大赦天下。古晏清领了皇命,暗中追查下毒之人。而秦昭,自然也因为皇上的醒来,冤情得以平反。
不过,那胸口之上的“奸”字,却是怎么也褪不去了。
秦昭回府之日,秦无双瞅着那字泣不成声,秦无敌一个铁血的男儿,也红了一双眼。
不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纵使心中愠怒,他也只颤抖着声音,道了一句:“阿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因着封仲与秦无双和离,封如月的案比也被秦无敌马不停蹄地迁移到了秦家。自然,皇宫中的封赏也全都抬进了秦家。
虽说封如月已经言明,只要皇上允了父母和离,便不要银钱不要官职。但献计之赏可以免了,救命的赏赐,可是免不了的。
这不,距离封仲与秦昭和离刚过三日,秦昭便带着秦府上下候在将军府外接圣旨。虽说他在天牢之中受了不轻的伤,但好歹是战场里拼杀出来的人物。那点小伤,自然是不在话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家如月,温良恭谨,秀外慧中......”小李公公唱道。
秦无敌与秦无双对视一眼,俱在双方眸中看见了讶色。虽然早已经从父亲那里知道了封如月做的事,但两人此时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千年血珊瑚、夜明珠、千年人参、千年灵芝、黄金千两、云锦三匹......无一不是珍贵之物。
将军府外,乌泱泱跪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封如月眼尖地发现,二姨娘与相宜长公主的贴身丫鬟也在其中。她眸间闪烁,唇角溢出轻笑。仅仅只是宫中来的赏赐,便沉不住气了吗?
圣旨唱喝完毕后,眼见将军府的众人走了进去,府中大门关上后,香儿与莲儿对视一眼,疾步返回相府。
她们今日得了主子的令,前来这相府瞧瞧三小姐得的封赏。如今也该回去回禀了。
二姨娘正在封常青的梅苑中,二人正在院中煮茶啜饮,如今封常青身子骨好了许多,一身鹅黄色的衣衫倒是比往日宽大了些许,她披着件雪白的狐裘,下巴也比从前更尖儿了,瞧着瘦了不少。泛着盈盈秋水的眉眼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近了瞧着,倒不免让人怀疑是块木头。
二姨娘瞧着封常青煞白的小脸,心疼得紧。常青从那日相爷生辰后,便一直就是这个样子。都是封如月那个贱人害的!二姨娘气急,手中的茶杯险些要捏烂。
“二姨娘,二小姐。”是二姨娘的贴身丫鬟莲儿。
“奴婢瞧见了,那宫中抬出来的箱子,足有十抬这么多。”莲儿担忧地瞧了封常青一眼,小声说道。
莲儿此话刚落,封常青面上表情便涌上一抹疯狂的怨毒,她手中的暖炉“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两只素白的手紧握成拳,掌心中渗出了鲜血也恍若未闻。“娘!为什么!为什么那个贱人还没死!你不是早就说要让她尝一尝我受的苦吗?为什么她还是没死。”封常青的面上越发疯狂,呼吸也急促起来。
二姨娘慌忙起身,雪白的狐裘扫在桌上,茶杯炉火碎了一地。她用力扯开封常青握紧的手,一边温声安抚:“常青,常青,你连娘都不相信了吗?娘何时骗过你。你相信娘,娘已经和长公主联手了,一定不会让封如月那贱人逃了去,你相信娘好吗?”她的眉间染上焦急,说话也有些哽咽。
常青虽是相府庶女,但她容貌昳丽,就算够不着那高高在上的皇子妃位,但那侧妃之位,是绝对能争一争的。可此事一出,别说皇子侧妃了,就算是稍微有些脸面的人家,给人家做妾也是不允的。她的常青啊,这辈子就毁了啊。二姨娘将封常青抱在怀里,痛苦的闭上眼。
莲儿虽是二姨娘的贴身婢女,但她见着封常青失控的次数不多。她小脸煞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唯恐触了二姨娘和二小姐的霉头。
恰巧这时,梅苑传来丫鬟的通报,竟是长公主来了。通报的丫鬟低垂着头,跟在长公主身旁。她瞧见相依的母女二人,不由得嗤笑一声。
她在二人身边站定,二姨娘忙安抚了封常青,封常青见来人是长公主,总算是安定了些许。二姨娘见状,忙请安道:“公主殿下万安。”
长公主轻蔑地瞧了她一眼,道:“身为常青的母亲,赵氏,你竟是连毁了封如月这件区区的小事也做不到吗?我若是你,女儿逢此大辱,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得让那小贱蹄子付出代价。”她美目微眯,自顾自地坐在方才二姨娘的位置。
二姨娘心中暗恨,但长公主位高权重,她自然不敢多做反驳。“公主殿下,我明明买通了唐门之人,可不知为何......”
“既然此路不通,为何不换一条路走?这朝中与将军府有仇之家不知凡几,若换了是我,我便做那在后的黄雀。而不是处处出头的螳螂。”长公主慢条斯理地拎起身前沸腾的茶壶,又唤了丫鬟取了玉杯。
瞧见茶水在玉杯里翻腾,长公主轻启朱唇:“本宫可听闻,那宁安侯府的三公子宋昊,可是对如月情根深种呢。”她慢悠悠地朝茶杯里吹了口气,直到杯中的茶彻底冷却,她方才一饮而尽。
二姨娘闻言,心中一惊。长公主这是......让她与宁安侯府的三公子合作?
“公......公主,宁安侯府何等人家,又怎......怎会与秦家为敌。”相爷与秦无双和离之事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如今秦无双回到秦家,秦无敌又未曾婚配,秦家小辈中,仅有封如月一人。定是掌上明珠的存在,寻常人等就算要算计封如月,也得掂量掂量她身后的秦家。
“蠢货,纵使秦无双回到秦家,可封如月与秦无敌相处时日甚短,又如何岂会将她放心上。若是现在你不出手,等到封如月在秦家站稳脚跟,你再想算计她,可就晚了。”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慢条斯理地抚过茶杯,长公主一边将杯中茶水吹凉,一边说。
二姨娘的眸中闪过挣扎,她咬着牙道:“真的可行吗?”
长公主冷眉斜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二姨娘把心一横,道了句:“妾身省得了。”
过了两日安生日子,这日一大早,封如月就被娘亲拉起来开始梳妆打扮了,而将军府也一早便开始张灯结彩,准备大迎宾客。
将军府门前,秦无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