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能解决,可这美色孤还真解决不了,总不能叫你那些莺莺燕燕都住到宫里来吧?”唐司锦连连点头。
“闻晞,你又瘦了。”
唐司锦还在点头,却忽然发现九州帝的话头已不在自己身上,不禁感慨他的想法跨度之大。
“父皇亦然。”
“还是这么不爱说话。”九州帝拍了拍龙首,站起身子,轻轻推开上前扶他的奴婢,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顾昭的跟前,“不错,都长这么高了。”
顾昭自然地伸手去扶九州帝的胳膊,父子二人仿佛全然忘了唐司锦的存在,自顾自地聊起天来,聊了有一阵寻常人的家长里短,九州帝终于说到正题。
“新年已过,你该去梁州了。”九州帝幽幽开口,听不出其中意味,“可有怪父皇总将你派去那样远的地方?”
顾昭摇了摇头,答道:“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本分。”
“你总是这样正经地说话,咱俩就不能像寻常人家的父子一样,插棵树打馄饨吗?”
顾昭微微一怔,旋即笑道:“父皇说的是‘插科打诨’?”
“哈哈哈哈,孤就是这个意思!”笑得呛了风,九州帝又忍不住咳嗽几声,“不行了,老了,真是不中用了,这天下早晚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顾昭迅速答道:“父皇命与天齐,可不能说这丧气话。”
“行了,此番去梁州,可有谋划?”
“梁州贫瘠,此番帝子前去,定当为陛下分忧,解决梁州民生大事。”
九州帝挑了挑眉,道:“孤记得,即将赴任的治粟内史年前回梁州省亲去了。”
“青州富硕,解决赋税之事并非难题,若能将此人才能用于贫困荒芜的梁州,倒不失为一计好棋。”顾昭顺势说道。
“行,此人派于你用了。”
九州帝大手一挥,一道口谕即刻发往梁州。
——
年后,韩丰年解决好韩家遗留在梁州城各路生意上的问题,柳湘凝将韩府上下清算好,已然是为了举家搬迁做准备。
家里人都在忙活,唯有谢婴每天悠然自得地晒晒太阳、吸纳真气。
忽而有一日看见兄长匆匆而来的身影,还不及谢婴打声招呼,便看见韩攸肃直奔正厅,接着谢婴听到里头传来了韩丰年发火的声音。
她轻挪脚步,悄悄靠近正厅,侧耳贴在门边偷听二人讲话,只听韩攸肃叹了口气,道:“人算不如天算,还是被顾昭那小子摆了一道。”
听到这个名字,谢婴心里咯噔一下。
韩丰年说:“事到如今,只能先按照陛下口谕行事,鹤临那头有没有讯息传来?”
韩攸肃答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谢婴心头压了块巨石,看起来阿父与阿兄要跟顾昭对立了,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二人如临大敌?
谢婴还想偷听下去,却听见里头韩攸肃厉声呵斥道:“谁在门外?!”
一道劲风朝谢婴面门而来,对方看清谢婴的脸时微微惊愕,拳头也顷刻松懈,轻轻弹了弹谢婴的额头,道:“是九歌啊,又去哪里疯了,弄得满头汗。”
看见宝贝女儿的一瞬韩丰年满脸愁容也化为一缕春风,松快地走过来捏了捏谢婴的小脸问道:“阿九何时来的,可听到了阿父与阿兄说的话?”
不知怎的,谢婴总觉得阿父眼里藏了些什么,叫她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