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韵把后备箱打开,手还没碰上箱子,罗成率先给她提进去。
门刚甩上,后面两人跟着出来。
石永波没再向前,开口喊他:“我手机号没变过过,等你安顿好后给我来通电话,我们好好聊聊。”
罗成对梁韵说:“你先上去。”
梁韵望了眼罗成,点点头,绕到前侧车门。
罗成笑笑:“没什么好聊的,你好好做你的警察,好好为你的人民服务,多伟大。”
石永波皱眉,“罗成,你非得这样吗,非要这样说话吗?”
阳光还没有爬到头顶,夹杂着点早上的寒风。
梁韵坐在车里听到男人吼了一句。
“我他妈要是知道能在这碰到你,根本不会来这地方落脚。”罗成笑一声,继续道:“我实话跟你说,当年的一切我都没忘,也还没结束,凡事有始就有终,我不会指望任何人,包括你。”
驾驶座那侧的门把手似乎被动过了,但罗成顾不上,直接拉开坐上去。
石永波愣住,等他再反应过来时,罗成的车已经开出了院子。
沙尘扬起来,席卷在漫天飞舞的小镇上。
他忽然觉得自己想错了。
罗成这个人,有仇必报,只要认定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出个结果。
空荡的院子里,男人的脊背弯了点,缓缓搓了把脸。
......
不知开了多久,前方不再是灰蒙蒙一片,道路两侧也逐渐开始有枯黄的杂草显现。
周遭的空气被沉寂包裹的严严实实。
罗成一直没说话,梁韵也就没开口。
她不知道今天罗成是因为什么,而发了这么大脾气,也不知道罗成的曾经,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故事。
只觉得,如果此时此刻就剩他一人,估计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宣泄一把。
梁韵转过头去看,那人仍一个姿势,黑眸深不可测。
罗成余光中,见梁韵欲言又止,不免笑了笑:“怎么,想说什么?”
梁韵静静说:“你伤怎么样?”
先前动静大,伤口隐约撕裂了,但他没说这茬,只笑笑,“今天开快点,下午就能到呼市。”
梁韵端量他。
罗成正视前方的路,继续说:“到呼市就舒服多了,能玩的也...”
“别动!”
梁韵已经解了安全带,去掀他衣服,男人绒夹克敞怀,只撩起黑色的毛衣下摆能看见伤口,绑带染红了。
“没事,你把安全带系好。”
梁韵伸手从后座够他包,迅速将纱布掏出来,又拿了几样,顺手抽处台子上的纸,忙去擦渗出来的血。
上衣被掀到胸口处,皮肤裸漏在外。
罗成好笑,“你这女人。”一点不在意形象。
“罗成,现在到哪了?”梁韵没理他,问了一句。
罗成感到一只细软的手流连在腰间,不由得吸了口气。
不似昨晚,疼痛占据身体的一大半,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但现在,伤口没那么疼,反而身体的所有感官都在往一处聚集。
“乌拉特后旗。”他说。
梁韵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事实上,这里的一大半地方她都不熟悉。
“附近有没有诊所?”
“嗯。”
梁韵道:“你找个最近一点的,开快一点,我害怕它会感染。”
男人张口,梁韵又说:“你不是说除了行程你定,其他的,路上都听我的吗?”
罗成低眸看了眼,梁韵还杵在他腰间,垂着头,倏地笑出声,“下了这条路有一个卫生所,我等会儿停。”
梁韵俯在他腰间,嗯了一声。
“梁韵?”罗成喊她,轻声笑:“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吗?”
“什么?”
梁韵注意力都在他伤口上,抬眼对上罗成的目光。
罗成视线往下一扫,嘴角噙着笑。
梁韵瞬间明白过来,松开衣摆,忽地坐回原位。
“你还有心情想这些!”
罗成笑出了声,眉眼柔意波动。
梁韵脸颊开始发烫,有点涨热,她发誓,她现在根本没心情去想那些,刚刚真只是下意识地反应。
“我没有!”
罗成接的很快,“我知道你没有。”
梁韵呵了声,正襟坐在椅子上,不再看他。
罗成侧头看,扬起嘴角,端正了点:“你是女人,知道有些举动放在对你有企图的男人身上,是多大的致命诱惑吗?”
梁韵说:“我没有随便。”
“我知道,没这层意思。”罗成觉得她误会了。
一场旅程,两个人,一男一女,换成任何一个表里不一的男人都会想有深一步的发展,更何况还是一个美艳,脱俗的女人。
罗成只是想提醒她,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场合,都要多留个心眼。
就像昨晚那么危险的情况,她只身前行。
窗外不在是萧瑟枯黄的杂草,慢慢有了乡镇的热闹气息,
梁韵说:“我只是有点担心你。”
车厢静了片刻。
罗成眸光缩了下,转声问:“为什么执意要她把钱留下。”
说白了,这件事与她没什么关系,他不相信,昨晚那么大动静其他几间房的人能没听见?到头来只有她一个坚守着。
“有些人可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了。”梁韵回头,语气平平:“我们住他家一晚上多少钱?”
罗成说“八十。”
“对啊,我们两个人,才八十块。”梁韵好像知道答案,只是想找个人接她话,轻声道:“已经很便宜了,在那种环境,还能住上价格合适且还算干净的房间,真不算贵。”
罗成听她继续。
“老板一个人经营吧,但有些人就是想不劳而获,天底下哪能有这么好的事。”梁韵低声,道:“我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