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李瑜看着手机里的信号,只好闷闷不乐的拿出耳机来听歌。
她两眼无神的看向窗外,赵枞的家在离本市不远的另一个更发达的市,虽然不远,但是高铁也要花费近三个小时。
沈寒星坐在她的旁边,同样的沉默无语。
李瑜侧过头看着他闭目养神的侧脸,车厢里暖黄的灯光让他的脸有了油画一样的质感,李瑜看着他轮廓优越的侧面,吞了吞口水,紧张的将他推了推。
他似乎睡着了,两眼惺忪不解的看着她,李瑜看着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心中暗自懊恼,但是既然已然将他叫醒,她就直接把那根放在口袋的吊坠给了他。
沈寒星接过来,放在灯下细细端详,问她:“这是什么?”
李瑜:“这是辟邪用的,很有用,我从小就戴着。”
沈寒星更不解了:“那你为什么要给我?”
李瑜赶紧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上次是我将你拉下水了,害得你差点遇到危险,对不起。”
说完她就在座位上郑重的鞠了一躬:“你收下吧。”
沈寒星看着一脸郑重的李瑜,无奈的笑了笑:“我不是生气你让我遇到危险,我是生气在我和你好不容易劫后重生之后,你虽然肯提醒我韩睦的危险,但是你却始终不肯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你到底在独自承担着什么?”
李瑜在心里将他最后一句话翻来覆去的琢磨,她到底在独自承担些什么?
说是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也是在寻找真相。
但是经过和赵茵茵和好后,她不打算再隐瞒了:“我也不知道需要承担什么,我还在寻找真相的路上。”
模棱两可的话让沈寒星更加困惑:“什么真相?”
李瑜半开玩笑的说:“人生命的真相啊,比如我为什么会降生,我降生的意义是什么呢?我对某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我到底是谁呢?”
听她这么说,沈寒星饶有兴味的撑起头看她:“看来你是一个哲学家。别人还在思考每天应该怎么过,你就思考起了生命的意义。”
李瑜笑起来:“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就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生。虽然说每个人出生必然有她的意义,但是没人会去探究这意义到底是什么,但是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李瑜也偏过头看他,这时她已经换上了认真的表情:“我需要知道,正如我不依不饶的盯着韩睦一样,因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李瑜把为什么会对韩睦如此关心的原因说了,甚至连赵茵茵遇到了那头吃人恐惧的怪兽也说了。
沈寒星听完之后愣了半天,半晌才问她:“所以你也可能变成韩睦那样吗?”
李瑜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给不出答案,韩睦变成这样不知道是被迫的还是被引诱的,她无法对无形的危险做出防御。
沈寒星看着那模样朴素的吊坠,问她:“你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
李瑜无所谓的摆摆手:“我还有,你不用管了,带上吧。”
沈寒星却不轻易放过她:“把你那条给我看看。”
李瑜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结结巴巴的说:“我的我放在口袋里,我等会儿就戴上。”
沈寒星直接伸手:“拿出来。”
李瑜彻底傻眼了,她是道歉师,不是魔术师。
脑海里飞快的搜索着身上的饰品,好一会才把手上的一个黑绳编织的手链拿出来给他看。
“你看,我说我戴着呢。”
沈寒星狐疑的看着那条手链,和自己手里的这条对比了很久:“怎么好像不一样啊?”
李瑜打哈哈的糊弄他:“一个是项链,一个是手链,当然不一样啊,但是它们的作用是一样的,你看,中间的那个石头是一样的材质。”
其实手链是李瑜在街边随便买的,上面的玉石一看就很廉价,但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沈寒星不识货了。
沈寒星又看了半天,其实他哪里懂这些,但是他也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只好接受了李瑜的想法。
他给自己戴上,但是男生的脖子比女生要粗一点,需要解开了重新带,那条项链的编法又是沈寒星没见过的,李瑜只好自己给他戴。
轻薄的鼻息洒在沈寒星的后颈,弄得他麻麻的,他不自在的抿了抿嘴,想催促她快点,但是又始终说不出口。最后感觉到自己的周身全是另外一种类似于夏夜晚风的清凉气息,他又有点舍不得了。
但是李瑜很显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三下五除二的弄好之后,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沈寒星心情莫名的有点失落,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于是沉默再次回到了两人之间,但是又仿佛换了一个样子,沉默在两人之间快乐的跳着舞,让李瑜的嘴角都止不住的上扬。
列车平稳又快速的行驶着,前灯破开冗长的黑暗空间,照亮了目的地。
此时已经是凌晨,街上的车很少,两个人等了许久才终于拦下了车,去往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那是一片处在半山腰的别墅区,一路上司机师傅都饶有兴味的和他们谈论别墅区里的富人。
司机的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你们是不知道,那赵家的儿子得了绝症,据说活不了多久了。”
听到赵这个字,沈寒星敏锐的捕捉到了:“哪个赵家?”
司机:“一看你们是外地人,赵振齐的赵家啊,他家是我们市最大的建筑公司,据说赵振齐常年都在非洲承包工程。家里的现金码起来能放满一间别墅!”
沈寒星:“那您说的赵家的儿子是叫什么名字呢?”
司机被他问住了:“你说他儿子叫什么我还真想不起来了,不过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长得也挺帅的,就是命不好,年纪轻轻的就得了怪病。”
沈寒星:“什么怪病?”
司机:“说是病,但是我不觉得是病,听说他儿子经常在家里嚎叫,还会向虫子一样在地上爬。整个人都失去了神志,搞不好是疯了。”
沈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