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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1 / 2)

沈睿宁随小厮进了铁门,站在门内的空箱里,小厮抬手拽了拽箱顶的绳索,不多时,箱体便缓缓上升,周遭响起棘轮运转的咔咔声。

还真是个人力电梯啊……沈睿宁在心里感慨。

回想起北都的宵月楼,那里没有京城的宵月楼高大,客人也没有这么多,当她第一次进楼的时候,碰见的第一个人便是赊给他罗血丹的晏大夫。

可是,晏大夫看到她的玉牌时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以至于沈睿宁一直觉得,铜牌和玉牌根本没什么区别。

她脑海中回忆着细节,面上却是云淡风轻的样子。对于沈睿宁如此淡然的模样,小厮反而在心里犯起了嘀咕。果然是贵客,见多识广,不像其他人那样对于这个可以直上直下的登云箱大惊小怪。

登云箱停稳打开,沈睿宁步入四楼大堂。

与一楼大堂的明艳缤纷不同,这里没有莺莺燕燕的女子,没有殷勤招呼的小厮,只有手里握着铜牌的各色江湖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腰悬长剑的,有背着长刀的,有人身披黑色的斗篷,有人带着遮面的幕离…

大堂里摆着一排排标着数字的屏风,上面按照价格张贴着各类客人所托的江湖任务。这些江湖客们游走其中,有确定看上的便可揭下,由屏风旁的楼仆带着走进对应的房间签下契约,由此,整个任务便交由他去做了。

任务若是失败,这人便要赔偿与任务标的等价的金额,并且被收走宵月楼的铜牌,从此便没了在楼中接任务的资格。据说若是没钱赔偿也可以,留下身体的某个部分即可。

任务若是能够完成,便可以带着自己那份契约和任务信物前来兑现银钱,也可以不要银钱改换宵月楼的绩点,绩点达到一定数目,便可以兑换楼中的物品。

这些流程沈睿宁很熟,毕竟在北都时给宵月楼打了一个多月的工。她要了些银钱,又兑换了些绩点,绩点偿给了第一颗罗血丹,如今护送沐公子的任务一交,她便可以换得第二枚罗血丹续命。

嗯,还得想办法见到鬼医,求他帮自己医治。

上了四楼之后,小厮便将沈睿宁交给了一位楼仆。那楼仆身高体壮,听小厮提到玉牌的时候,露出明显的惊讶之色,待到查验过玉牌之后,他上下打量了沈睿宁一番,道:“稍等。”便转身前去通报。

片刻过后,楼仆回到了沈睿宁面前,他恭敬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这位高大楼仆的引领下,沈睿宁转过回廊,来到一处雅间门口,楼仆轻轻敲了三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开门的却是位穿着清凉的艳丽女子。

高大楼仆一言不发躬身退走,将沈睿宁独自留了下来。

艳丽女子眼睛大而明亮,唇红齿白,笑吟吟时露出两个好看的小梨涡。她穿着半透的束腰纱裙,曼妙身形隐约可见。

她一手扶着门框,细白的小臂从袖管中露出来,另一只手把玩着自己的发辫,若是细看,便能看出那发辫之中居然盘绕这一条细小的翠绿小蛇。

剧毒竹叶青。沈睿宁不动声色地扣住了袖中匕首。

女子细细打量了沈睿宁一番,轻轻一笑:“玉牌?”

沈睿宁点头:“是。”

女子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沈睿宁顿了下,还是取出玉牌,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女子接过玉牌的瞬间,小拇指微微一翘,似乎想要蹭上沈睿宁的手背。

沈睿宁手掌一翻,将将避了过去。

女子笑意更浓:“是个小心的。”她只看了玉牌一眼,便扔回给沈睿宁。

沈睿宁手中折扇翩然展开,将玉牌轻轻托住,手腕一翻便让它落入了腰间的锦囊之中。

面对用毒之人,她必须小心。

“动作也俊俏。”女子绕着沈睿宁转了一圈,又凑上前在她的鬓边嗅了嗅,鼻尖几乎快要碰到她的发丝。

沈睿宁没动,垂眸侧眼看她,身体却已经紧绷了起来。

女子动作似乎顿了一下,终于退回门框旁,她再看向沈睿宁的目光便有些兴致缺缺,叹了口气道:“原来是个姑娘,无趣…”

沈睿宁:“……”

“蓝萱,让她进来吧。”一个清缓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名唤蓝萱的女子嗤笑了一声,侧身让到一边。

沈睿宁踏步而入,房门在她身后闭合。

这个房间的布置十分清雅,入眼只有黑白两色,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琴桌茶几俱全。

窗下的黑漆长桌前坐着一名男子,他身穿黛蓝色交领长袍,一支竹簪束起长发,他的脸上带着一副铁黑面具,只露微扬的薄唇。

蓝萱走到男子身侧站立,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睿宁,朝她眨了眨眼。

看样子,这位男子的身份比蓝萱要高一些——沈睿宁在心中琢磨——会不会是这京中宵月楼的管事?

男子望向他,隔着面具可见眸光幽深:“玉牌?”

毕竟的人家的地盘,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沈睿宁抱拳:“是玉牌。”

男子隔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何人赠你?”

“赠我?”她回忆了一下在北都的情景,“你们宵月楼不是不问牌子来历么?”

给宵月楼打工这些时日,沈睿宁也知道了宵月楼牌子的一些性质。比如它在江湖中是可以流通的,即可以馈赠、可以转卖、可以抢夺……总之,只要你有牌子,便可以进楼揭榜,楼中并不会过问牌子的来历。

起码在北都的时候,晏大夫看到她的玉牌后并没有多问,只是告诉她,不想死的话就尽量收好。

沈睿宁惜命,自然听劝,于是玉牌再没拿出来过,楼仆们每次见她来也没再过问,她本以为是晏大夫打过了招呼,都知道她是被赊了丹药必须勤奋赚绩点打工人。

可是如今看来,玉牌与其他铜牌十分不同。

晏大夫真是个与人为善的好人啊,沈睿宁心想。

“何人赠你?”面具男子又问了一遍。

沈睿宁扬了扬下巴,如实回答:“不认识。”

“不认识?”男子轻笑出声,“姑娘可知,这玉牌与外面那些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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