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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尸(1 / 2)

听着瑞王萧涟的话,沈睿宁却已经落下泪来,她咬了咬牙,颤巍巍地站起身,向着堂上三位大人一位皇子行了一礼,带着哭腔道:

“我父母死得冤枉,如今还有人意图污蔑他们通敌叛国!作为他们的女儿,我愿用性命担保,父亲一生守护大梁,绝无二心!还请几位大人和瑞王殿下允许查验我父母尸身,证明他们和我一样身中飞针,是被奸人所害!”

“嗯?”听到沈睿宁如此哭诉,萧涟有些意外地看向三位大人,“还没验过吗?”

影嵬大人继续沉默着,钱尚书张了张嘴,看向胡大人。

作为大理寺卿,胡大人主持这次的三堂会审,如今也应由他来主答瑞王的疑问。

于是,胡大人奉上那卷供词,又将刚刚堂上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接着道:“本想查验来着,但是钱尚书说应该先禀明圣上,毕竟沈将军身为云州都指挥使,不能贸然去动…”

“哎呀!”瑞王萧涟突然一拍额头,“难怪父皇让我带一则口谕,我险些忘记了。”

他正了正衣襟,站起身来。

听到有口谕,三位大人也站起身来。

萧涟正色道:“父皇口谕,若需要查验尸身,无需再来请旨,当下查验即可。”

堂下众人行礼应诺,再直起身时,脸上却闪过不同的情绪。

沈睿宁表现出十分真挚的谢恩情绪。

胡大人神色如常。

钱尚书眉心抖了抖。

影嵬大人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

“臣女还有个不情之请。”沈睿宁流着泪再次开口。

萧涟点头:“你说。”

沈睿宁:“这飞针存在于人的经脉之中,寻常仵作很难找到,而且材质特殊,我曾尝试用磁石寻找,却毫无效果。刚刚影嵬大人用内力帮臣女取了针,不知道能否凭借这种手段,在我父母尸身上试试?”

“哦?原来影嵬大人刚刚已然出手?本王错过了,实在是遗憾,遗憾啊!”萧涟抚掌叹息,一副没看到好戏的样子,“不知本王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影嵬大人以内力取针的场景呢?”

影嵬大人侧了侧头,似乎看了沈睿宁一眼,然后才向着瑞王萧涟点头道:“可以”。

“不过,需要两位大人同去。”

若能一起围观验尸取针,沈睿宁自然是最放心的。她看向堂上几人,瑞王萧涟自然是点头称好,跃跃欲试,胡大人却眉头微皱了皱,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钱尚书眉头拧得最紧,但是其他人都同意,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点头。

验尸房中充斥着腐败和防腐药物的味道。

影嵬大人掌心运起内力,他看了一眼沈睿宁,没有掀开白布,而是手掌隔着白布在尸身之上慢慢游走。

他探得很细,也很有耐心,用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手掌突然停在了某处,然后五指一抓,一枚飞针冲出尸身穿过白布飞入他的手中。他如法炮制,在这具尸身上一共吸出三枚飞针。

另一具尸体上也是如此,果然也探出了三枚飞针。

“原来真的有!”脸上以白布蒙住口鼻的瑞王萧涟看着放入托盘中的飞针,感叹道,“这小小的东西居然害得沈将军夫妇惨死…真是可恶至极,可恶至极!”

“确实可恶。”一直在旁观看的钱尚书犹豫着开口,“可是,下官还有个疑问,这两具尸身如何确认便是沈将军夫妇?”

众人被他这个问题问得顿住,胡大人不悦道:“冯将军派人将尸身送来时便录有卷宗,他们核对过服饰、军靴等特征,从形体上讲也是对得上的。”

“仅此而已?”钱尚书摇头,“可是瑞王殿下刚刚说了,他们找到尸身时,这两具尸身已经面目全非。若是有人更换了衣服鞋帽李代桃僵…”

“钱大人。”

一旁的沈睿宁终于忍不住,冰冷开口:“面容毁了,身上皮肤大概也尽数毁了,钱大人怀疑得很有道理。既然如此,我便说说父母身上的骨伤,骨伤隐秘,也做不得假,我也不信父母的骨骼会寸寸断裂!若这些伤势对得上,那这两具尸身便是我父母的。大人可同意?”

钱大人眯着眼看向沈睿宁,没有说话。瑞王萧涟却郑重点头:“本王同意。”

他又看向身旁的三位大人。

影嵬大人沉默点头,看不清眼眸中的神色。

胡大人拂须点头,神情凝重。

钱尚书薄唇紧抿,死死地盯着沈睿宁,半晌,才“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沈睿宁没理会他,向着三位大人和瑞王殿下行了个礼,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众人和两具尸身。胡大人则示意仵作上前,揭开了白布。

沈睿宁听到身后响起倒抽凉气的声音。

她捏了捏拳,闭上了眼,压抑住自己回身去看的冲动,缓缓开口:”母亲的左边肩胛骨碎过,是被敌人的流星锤击中敲碎的。右手掌有贯穿伤,伤及骨头。如果右手还能看得出皮肉,应该能看到疤痕,那是小时候为了护我,伸手挡住了飞向我的箭矢。”

“父亲的右肘骨折过,当时在战场之上,因为耽误了治疗没有接好,所以右臂一直无法完全伸直,关节处的骨骼应该可以看出来。他的左小腿也受过重创,骨头上应该还有断过的痕迹。再说说父亲身上,他腹部有刀伤,左肩有箭伤,胸口被战斧砍过,自右边肩胛骨向下,伤至下方第四根肋骨…”

她越说越快,声音开始发颤,眼框中有泪珠滚落,一颗接一颗。

“他的后背曾被带毒的匕首刺入过,那次暗杀差点要了他的命,匕首擦过蝴蝶骨,若是现在去看,蝴蝶骨上应该还有暗黑色的痕迹。”

……

一桩桩一件件,从小到大父母在战场中在暗杀中受伤的场景,在她脑海中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闪回,又一幕一幕地熄灭。

她不停地说着,渐渐地,眼前仿佛已经不是京城大理寺的停尸房,而是云州边境的风沙之地,自己站在草甸上,等待着归来的家人。

她看到了父亲骑着战□□旋,她看到了母亲银甲闪亮,向她张开双臂。

她看到兄长笑着使劲儿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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