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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和十二年,五月廿十。
风调雨顺。
陈香扇因琐事惹怒陆坛明,被罚除作画外,不准离开珍珠阁半步。
宫城之上,阴云如盖,
陈香扇枯坐在傍晚的窗前,看闪电划过天际,无动于衷。
琴娜与琥珀词听闻她白日里在御前的遭遇。同执一伞,躲过仲长奚闻那诡异的目光,偷偷溜进了后院的门廊。美酒佳肴,被她们搁上窗台时还带着温度。琴娜与琥珀词坐着陈香扇从屋内递来圆凳,三个人一直观雨到了夜半。
“先生,你在那趴着作甚?不许耍赖!起来,再喝,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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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琴娜遇见了你们。”青格勒在陈香扇的描述中身临其境,她仿佛站在了那个夜雨纷纷的晚上,瞧见琴娜快乐的模样,她便再没那么自责,“多谢你们帮她熬过了那样难过的时光。”
陈香扇摇了摇头,她说:“不是我们帮助她,琴娜给予了我们更多。她是个特别爽朗的女郎。”
“是我们因为遇见她而幸运才对。”
青格勒闻言望向陈香扇,二人相视,共同发出了发自内心的笑。
她们皆因琴娜而感到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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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抵达德兰牙帐时,已是第二日。
破晓的草原生机勃发与大漠的荒芜浩荡截然不同,陈香扇站在勒勒车前平静地望向天际,忽而,闯进视线中的越然,惹得陈香扇一声惊呼:“越然,你这是……”
只瞧,越然眼角被蚊虫叮咬所肿起的包,将要遮住眼眶。
“可还看得见?”陈香扇慌忙上前,在越然面前挥手示意。越然却猛然抓住她的手臂,似笑非笑道:“我是被蚊子咬了,不是瞎了。”
青格勒恰巧走下马车,刚想将药膏递去,却望着二人暧昧的动作,却了步。可不解风情的琪格其图,哪里会管那么多?只见他随手拿过青格勒的药膏,送去了二人中间。
陈香扇赶忙挣脱,越然接过药膏却递到了她的掌中说道:“先生,有劳。”
陈香扇不想因为与之纠缠,而耽搁了青格勒的时间,便沉默着为越然上了药。
而后,待到一切处理妥当。
他们才总算向着牙帐外盘查的关卡走去。
关卡前,守卫与接受盘查的子民瞧见青格勒掏出的牙牌,纷纷以德兰礼仪问候:“青格勒殿下——”
可在关卡的另一头,有个骑马的男人。
他在威严地扫视过关卡外的众人后,将眼神定在青格勒身上傲慢说道:“德兰的罪人,没种的王孙。青格勒,你这辈做过最有胆量的事,就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