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将画交还给越然后,挥起牧羊鞭,随着一声悠长的呼喊响起,门都向前驱赶着羊群远走。越然同样选择无言目送。陈香扇则抚裙坐在草地,她将下颌抵上膝头,痴痴地望着无边的草原。
陇西至乌拉特,陈香扇无法想象陈韶离开后一个人北上竟然走了这么远的路。
只是……缘何最后魂归,却又是在江南的水边。
再回想起死讯传来那天,正是在越奉行与越然二赴金明舫后归来咸阳的第四天,一切都是那样凑巧且不寻常。疑团朦胧在眼尾,陈香扇伸手触碰风穿过指尖,想要得到来自陈韶的指引。
可天地浩荡,她得到的只有渺茫。
师父,到底谁要杀了你?
越然静静凝望着远处的绵羊汇成一条蜿蜒的白色长河,陈香扇却猛然站起身沉声道:“越然,你昨晚问我的那些答案,会在蓬莱的尽处得到解答,包括你最后问的那句话。”
她转身向来路走去,“我们的恩怨,也会终止在那里。”
越然诧异回眸,原昨夜并不是他做的一场痴梦。于是乎,他追问:“你说的尽处,到底有什么——”长风骤起,陈香扇回身揽住飘扬的衣裙,她答:“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