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最先笑了起来,佐助一幅嘴角笑意按捺不住的样子,却别扭地蹙起了眉:“什么都没有准备,未免太仓促了。”
“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啦。”
通灵蛇带来了婚服和酒水,在宇智波斑的主持下,在宇智波故地举行了简单的仪式。虽然简陋的让人有些许的遗憾,但似乎也不能更圆满了。
昭月郑重地在宇智波佐助旁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宇智波最后的少年,从此不再是孑然一身了。
“等有了孩子再过来添上吧。”鼬小心地收起了泛黄的纸册,脸上是宽慰的笑容:“如此一来,我也可以放心了。”
除了宇智波斑,大家看起来都很开心。
但他主持婚仪的样子格外娴熟。
宇智波斑最先离开了南贺神社,接着是解除了秽土转生的鼬。
天色渐黑,明月东升。山下的南贺川奔流不息,风中送来河流的气息。
昭月和佐助坐在神社外一起发着呆。
“就这样吗?”昭月侧过脸看着佐助。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黑色的眼瞳盛满了温柔的笑意,佐助探过身吻上她嫣红的嘴唇。
“啊这倒不是…没什么真实感啊,回到汤之国再去结婚登记一下吧。”她靠在了佐助肩上。
“未满二十也可以吗?”在汤之国这片神奇土地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昭月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明明自己还没成年,却已经做完了所有能做和不能做的事情。甚至草率结了婚,还是轻易离不了的那种。
大概看出了她的动摇,佐助想巩固一下刚刚建立的婚姻关系。
“昭月。”
“干嘛。”
“我没什么珍贵的东西可以送给你,”想到潦草的婚仪,他越发觉得抱歉:“可以把写轮眼给你。”
有些让人感动,但是又有些惊悚。
“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不会讲情话可以不讲的。
今晚的月色也很美丽。
“昭月。”
“嗯。”
“我真的很开心。”
他转向她,像是想要再次确认她的心意。
应付宇智波佐助她一向很擅长,在这样的时刻,昭月也不想故意和他对着干。
于是她熟门熟路的坐到了他怀里,双手搂住了他脖颈。
“我也是。”她凑上去亲了亲佐助:“真好啊。”
佐助收紧了手臂,抬头看向空中的明月。
无尽皎洁,长明无忧。
遇到她之前,他一直在黑暗中踽踽前行,很多年不曾认真端详过天上的月亮。
替大蛇丸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刻,她莽莽撞撞走进了神社。
大概是和职业道德做了下思想斗争,所以没有第一时间逃走,被他用所剩无几的查克拉召唤出的通灵蛇成功唬住。
他不肯用麻药,最后却又因失血过多和疼痛晕厥过去。
她如果改变心意想要杀死他,他也只能接受这荒唐的命运。
死了也好。
在感知到她摸向忍具包的时刻,他也这样想过。
最后放在他身边的是几个兵粮丸。
他微微抬起了眼帘,终于看清了少女的模样,年龄相仿,和自己一样的黑发黑眼。
出门时不太聪明的连摔几跤。
看起来是个长相漂亮的笨蛋。
倘若自己能活下去,一定会去报答她的。他当时这样想。
出乎他意料的,两天后她又自己送上了门。
虽然是为了拿回自己的手术剪,但也给他带了便当和毯子。
是个心地善良、长相漂亮的笨蛋忍者。
明明无论是通知木叶,还是报告忍村,都是更明智的选择。心惊胆战,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为他医治,每次都会为他带来便当和一些生活用品。
但看起来并不是因为喜欢他,对他也没什么好感。换做别人她应该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心中隐隐不爽的同时又不免感到庆幸,还好遇到的是他。
度过了一段平静的同居生活。平淡的,幸福的,珍贵的。
梦幻的不像现实。
好像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在和平的国度过着琐碎的生活。
当然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普通情侣的房间里不会贴着赤砂之蝎通缉令上的照片。
这家伙喜欢红发,而他黑发黑眼。
这可真是不妙。
他说要去杀了大蛇丸,她并没有阻拦。
也许是尊重他的意愿,也许…只是因为他做什么对她来说没有那样重要。离开时他赌气般偷偷拿走了她的手术剪。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他并没有受什么伤。
这次是他自己厚着脸皮送上门了。但她看起来也为他感到高兴。
要是没有发生后面的事情就好了。他也能在她面前留下更好的印象。
在他弑杀血亲的那一天,在他得知灭族真相的那一天,在他手刃仇人的那一天,每一天,每一天,月色都是这样兀自皎洁,落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
他总会想起她的名字。
想起那位月亮一般的少女。
为什么偏偏命运选中他经历这一切。
这被诅咒一般的宇智波的残酷宿命。
愤怒和不甘在他心中呼号尖啸着,他向着天空伸出了手。那轮明月像落在他掌中一样,懵懵懂懂,洁白无瑕。
她曾经开着老掉牙的玩笑,说要把月亮送给他。
现在他要当真了。就当是他向命运索取的微小补偿。
是月亮非要照亮他。
他恶意的笑了笑,收紧了手掌。
他要从这波诡云谲的残酷命运中夺取只属于他的月亮。
他潜入铁之国的医院,如愿在病房中找到了沉睡的她。
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边,她沉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