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小娘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那女子哭的凄惨,双手更是死死的抓着岳筝的手臂,咣当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的哀求着。
岳筝手臂被捏的生疼,眉心微皱。她伸手在那女子手背轻轻安抚两下,随即转过身,变了脸色。
因为,她看见那女子身上的伤了。
从宽大的袖口,只瞥了一眼,便能看到无数的伤痕在胳膊上皮开肉绽。
“这位公子,偷盗在成安是大事,我见这小女子百般抵赖,不如直接去府衙的好。”
岳筝没有贺思予那么莽撞。如今只有她们二人,还是小心点的好。想到这,岳筝看向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大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也给这位公子做个见证,此等刁奴,相信官老爷一定会给个公道!”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却没有想要上前的意思。谁不知道陈老爷家的这个儿子。大家这种热闹也看了不止一次了,谁敢管啊!可惜这次又多折进去两个姑娘。
岳筝看着状况不对,她拉着一旁气愤的贺思予往后退,将身后的姑娘护在后面。这事既然管了,现在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娘子,娘子救我!”身后的姑娘带着抽泣不断地央求着岳筝。
陈文学眼睛一动有了主意,这成亲了的小娘子自己没碰过,还是不搞一些强抢的戏码了,还是哄回去的好。省的最后娘家的夫家的都找来,自己还有拿两份钱。
“小娘子,鄙人觉得你说的非常的对、不如、陈家的马车就在后面,不如娘子就去官府给我做个见证,也省的这个小蹄子一直不认账。”
岳筝又不傻,走是不能跟这些人走的,她正在考虑怎么拖延时间,心想着,就想让一旁的贺思予主动去报官。
还没等她开口,一旁的人却有了动作。
“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贺思予从没经历过民间的龌龊事,自然以为公道自在人心,也不会明白上了这辆马车会是什么后果。
岳筝虽然紧紧的拽了人一下,可还是晚了,看着对面男子不坏好意的笑,岳筝便想把侯爷和公主搬出来吓唬人。
还没等她开口,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
“陈文学,学院尚未放假,你为何在此。”声音舒朗动听,不急不缓却带着一丝压迫,岳筝闻声看去,只见一位公子拨开人群往这边走来。
“魏、魏临?”
陈文学满眼是小娘子的神志在看见魏临的那一刻终于清醒了一些,这个人老烦人了,仗着有圣上宠爱,夫子庇护,到处告人黑状。
想到自己父亲之前拿藤条抽打自己的痛觉,寒风里,陈文学的头上冒出一丝冷汗,结结巴巴的回道:“这、这、是我家私事、和学院没有关系。”
“哦。”魏临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近处,他没有靠近岳筝她们几个女子在的地方,而是缓步靠近了陈文学。
“那我陪你去官府可好。”魏临知道陈文学的名声,欺男霸女的,去见官也无妨,最后的结果回去一定要向夫子如实禀报。
“不、不用了。”陈文学见这人当了真,直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小厮身上连忙装醉,迷迷糊糊的喊着回家。
那小厮也是机灵,连背带架的扶着自己主子跑了。
岳筝站在那里,看着走过来的人,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
听到他口中说的学院,只觉得这人应是个读书人,也算是变相的救了她们一回。
岳筝如今心里对于读书人的印象更是好的不得了。
想到这,岳筝拉起身后还在发抖的女子,回头便看到正在发愣的贺思予。
“思予,还不快谢公子。”
还未等她们道谢,魏临先出声了,他是跟着岳筝来的。
自从一月前,自己被贺洵赶了回来,他就不得解。
按理说,岳家的大姑娘才学兼备,性子温和,就算贺洵再怎么纨绔,也没有说一晚上就要走的道理。
他想去侯府问一问,这才发现公主竟然出宫了。府里都是女眷,他一个男子再去也不合时宜,只能去找了夫子汇报此事。
贺洵毕竟还是院里的学生,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学院的脸面。
而夫子那里也没有关于贺洵的任何解释,只说边关动荡,皇命主张。
魏临不信,贺洵只是个公子哥,不会念书,不会打仗,只是走了后门便来到天下人都为之付出的最高学院。
他不信贺洵自愿去边关,去了除了添乱能有何用。在他的思想里,贺洵准是没有看中岳姑娘,这才混在军队里离了京。
没成想,再出门便听到了街上的流言蜚语,原来与贺洵成亲的,并不是岳家大姑娘岳茹,而是二房的三小姐。
听人说的,这岳三小姐早就爱慕贺洵,两人私下相授情物定了终身。
那岳大姑娘只能让给妹妹,也算是重情重义,只是难免伤心便卧床不起了许久。
听到这个消息时,魏临心里对贺洵和这个岳三小姐更是不喜,可又一想,既然私下甚是喜欢的两人,为何贺洵会在新婚的第二天便离家不归。
魏临怎么也想不通,他便在空闲的时候跟着岳筝,一跟就是半月。直到今日,他觉得这个岳三姑娘也是个好的,自己也是柔弱姑娘,也晓得去帮助弱者。
想到这,魏临的目光看向穿着单薄的岳筝,伸手将自己身上的玄色兔毛披风脱下来,想要给人披上。
岳筝看着这人的动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虽说是来京不久,可以知道男女有别,她一个已嫁妇,没有说穿外男的衣裳的。
“今日之事,多谢公子了。”岳筝躲开魏临的动作后,也没有让人太过难堪,而是行礼作揖以示敬意。
魏临伸在半空的手顿了顿,才发觉自己失了礼。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在众目癸癸下失礼,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对着岳筝行了一礼开口说道:“既然你们都无事,那就在此分别。”
说罢便匆匆离去,留给后面的人一道身影越走越远。
周围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岳筝这才回头细细的端详起藏在身后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