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贺洵真是怕了,回头又想解释。
他也不知道啊,本来这两天看着岳筝刚给自点好脸色,这下全都毁了!
“你走开!”岳筝像是恼羞成怒,伸手推了贺洵一把,手里动作快速的将挂在外面的肚兜收起来。这个包袱是母亲给自己,怪不得当时在街上不让看。
岳筝顶着一张红脸,早就把这包袱忘了,不然也不能让贺洵随意的翻出来。虽说只是布料,可已经做出形状,怎么想都羞人。
“筝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找个东西,看你包袱没拆开,就想帮着整理一下。”贺洵感觉自己越描越黑,又忍不住跟人解释自己不是浪荡子。
“行了行了,你快闭嘴吧。”岳筝将包袱胡乱的塞进橱子里这才喘着粗气坐在桌前。
贺洵像是做了天大的错事,忐忑不安,也跟着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搭在桌边上,仿佛再使劲就要把桌子给抠破了。
岳筝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能憋着气抿唇说了句:“睡觉吧。”
“等等。”贺洵见她要走,还是想将这个事过去,准备说点事来分散一下岳筝的注意力,伸手抓紧岳筝的袖口不让人走。
岳筝回眸看着人,寻思这人还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筝儿,你今日觉得吴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岳筝听着贺洵这么问,便坐下身来反问了一句:“你为何这么问?”
“你不觉得太过诡异了吗?”贺洵带着神秘小心的语气小声的说道。
这时,外面刮过一阵寒风,吹得外面的灯笼哗哗作响,吓得岳筝汗毛竖立,对着贺洵撒火:“有话你不能好好说!”
贺洵被凶了一句,老实了些,做的端正开口:“墨县是不富裕,可他吃的是皇粮,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与穿的连街上的百姓都不如,刚才我装作公子哥就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心。”
“你是说他是故意穿给你看的。”岳筝接话。
贺洵忙夸赞:“筝儿聪慧。”
“哼,我就看他如此怪异,以前村子里吃不上的饭的人家出门见人也会将自己收拾的利索干净,你看他穿的活像是个要饭的,还有他那胡子一看就是精心的修剪过。”岳筝被贺洵夸的心里受用,还是装作冷哼一声,侃侃而谈。只听贺洵说:“筝儿果然聪慧!这位县令姓吴,山南吴氏就是他的家族。”
岳筝没听过什么山南吴氏,只是像听故事一样懵懂的等着贺洵的后话。后者故作神秘开口:“当朝相爷,也是山南吴氏。”
岳筝听着贺洵的话,不自觉的想到了岳清清,口中莫名其妙的蹦出来一句:“为何一个家族出来的,前者还是个芝麻小官。”
“筝儿聪慧!”
贺洵继续拍马屁,他就喜欢看岳筝开心的样子,喜欢岳筝对他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这辈子,自己不会在让这人一个人担惊受怕,回想起上辈子离开后又返回来的筝儿,贺洵想给她撑起一片天,叫她不要这么累。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个吴县令他来之前调查过,是山南吴氏的嫡出,按理说应该和京里那位关系亲密。
可贺洵派去查的人,却完全没有发现这两人有什么联系,一点都没有,这是最奇怪的,一个家族的同枝嫡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出去谁信。
“有话直说。”岳筝转眸间瞥到贺洵殷勤的脸,这张脸属实俊美,被这人配上痴笑,属实有些浪费。岳筝让这人拍烦了,瞪着贺洵。
“我还想劳烦筝儿平日多出去逛逛,看好什么就买什么,最好带着思予。”贺洵双手抱拳,一副恭敬有话好商量的样子。
岳筝皱眉:“你想让我打探什么?”
贺洵摇头:“筝儿打探什么都可以,跟他们多聊聊多听听,他们见你眼生,肯定不会说实话。不过我们的戏台子要是搭起来,就是辛苦筝儿你跑腿了。”话音说完,贺洵就跟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拿出盒子。岳筝都见怪不怪了,伸手接了过来。
虽说这些日子见的金银珠宝多了,可打开还是欢喜。
上好的羊脂膏玉安静的躺在盒子里,晶莹剔透,不夹杂一点杂质,亮的像是能滴下水来。
“你哪来的钱银买东西?还有你要唱什么戏?”岳筝高兴,顺嘴问了一句。
贺洵小心的开口:“这是我以前收藏的玉,还没想好要雕刻什么,你的生辰快到了,等到时候我亲自雕给你。”
“你还会雕刻?”岳筝这才想起马车里的紫檀木匣,直接说出口:“原来那个木匣是你自己雕的呀!”
贺洵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带着一脸羞意。岳筝不在意的拍了贺洵两把:“放心,这事我肯定能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看着岳筝略带兴奋的表情,贺洵还是老实交代:“今日特地叫吴县令认识你,如果真有什么猫腻,我相信,你身后一定会跟上尾巴。”
岳筝疑惑的看着人:“既然跟上尾巴,为何还要让我出去打听。”
贺洵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他要是见你打探肯定会多做防备,不会让你问出些什么来。但是我相信人要是一放松警惕必然会露出马脚。”
岳筝似懂非懂的点头,问了一句:“那就算有什么猫腻,跟你有什么关系?”
贺洵一噎,他肯定不能直接告诉这人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灵光一现连忙圆着:“若是个贪官该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墨县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吧。”
岳筝被他的理由说服,正义感涌上心头,拍了一下桌子:“这厮要是真是个贪的,看我不将他的爪子剁下来!”
“筝儿威武!”
贺洵发自内心的开口,他的筝儿就是很厉害,一个人撑起一个家,想到这贺洵的眼里都是柔情,但想到岳筝的惨死,贺洵在心里发誓。
岳筝心里有些受用,面上不显哼了一声将羊脂玉收进怀里转身回了屋,将屏风认真的拉开拢住整个床榻,这才放心的睡觉去了。
岳筝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贺洵早就没了踪影。
将自己收拾了收拾,岳筝换了一身麻衣,然后找了快素布将自己的头包起来,准备出门去找贺思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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