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她说:“孩子怎么能轻易抱错,我不认识你,你让一让,我还有事情干。”
孙妈妈只觉得要是有人听见自己是小姐,怕是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压根没有想到姜筝娘根本不买账。
她说:“小姐后手臂上有一个红色胎记,是不是?”
姜筝娘想着快走,却不想这婆子说出了自己身上的胎记。
她一怔,随后停下了脚步看向孙妈妈。
她说:“你说什么?”
孙妈妈看着姜筝娘,不想着跑,她才松了口气,说道:“姑娘手臂上是不是有一块花瓣胎记,我们三小姐身上就是有一块的。”
姜筝娘有些发懵,她确实有胎记,只见那自称孙妈妈的人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就带着她往马车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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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镇远侯府。
世子爷的的贴身小厮手中拎着两个食盒,脚下生风似的往自己少爷院里跑。穿过长长的游廊,这才来到公子院前,看着把守的侍卫,那小厮变脸似的露出笑脸开口。
“辛苦各位了,这是我从袁楼带回来的小食,给几位大哥当零嘴。”
这句话说完,看守的侍卫伸手接过,互相使了个眼色,让出院门的位置。
“你且快一些,侯爷让公子自省,可不能坏了规矩。”
小厮连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推开门就往院里走。
“世子爷,看小的给你带什么来了。”
推门进入,偌大的厅堂奢华张扬,皇家御赐的金丝落地屏后面隐约能看见一道人影。
小厮快走几步,绕过屏风就见自己爷,正懒散的坐在罗汉榻上,半靠着小案几,挑着眼瞧着前些日子找来的宝扇。
小厮手脚利索的将食盒摆在案台上,将里面的小食拿出来,这才伸手利索的去收拾榻上的东西。
此时半靠在榻上的人动了,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食盒,薄唇微启叫了一声:“平安,你可知糊弄我是何等下场吧。”
“爷。”
平安停下手中的活,半跪在榻下的蒲团上。
“爷的酒呢?”贺洵声音低沉,但情绪中透露着不满意。
平安脸上带着笑,自己主子什么脾气,没人比他知道:“爷,侯爷晚上就过来了,若是发现你喝酒了,这禁闭怕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哼”
贺洵冷哼一声,半抬的腿就着交叠的姿势用脚尖踢了平安一下,却被紧紧的抱住了腿,只见平安一脸谄媚:“爷,勿要动怒,平安这次可是给爷来报喜的。”
小腿被人抱住,平安按摩的手法依旧了得,贺洵心情不错,这才放下手中的宝扇,拿起筷子用起吃食来。
平安见自己主子开始吃饭了,这才故作神秘的开口:“爷,您的亲事定了,圣上赐婚,可见圣上还是宠爱您的。”
“那当然。”贺洵来了兴致,狭长的狐狸眼半咪,眉尾轻佻回头看向故作玄虚的平安开口:“我看你是皮痒了,还不快讲!”
“是岳大人家的大小姐,主子,谁不知道岳家的大小姐是上京最有名的大家闺秀,才情兼得,引得折腰文人墨客数不胜数!”
贺洵有些嫌弃平安夸张的语气,但他也听说过岳家小姐的美名。
想到这,贺洵将自己的脚从平安怀里抽出来,带着疑惑的问道:“既然是陛下赐婚,我为什么不知道,消息从哪里听来的?”
“当然是从岳家传出来的,据说岳侍中近来心情好的很,可见也是特别中意爷的。”平安边说边给自己主子穿上鞋,见人脸上出了笑模样,这才小心的加了一句。
“爷,您最近安生一些,别在婚前叫岳家小姐难堪。”
贺洵那向来不照人的狐狸眼破天荒的看了平安一眼,刚想骂他多嘴。转念却觉得这段姻缘是个好的,便将口中的话茬咽下去,装作不经意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孙妈妈做事本来就雷厉风行。
车子在路上走了三天,姜筝娘再也没有自己做活,丫鬟们像是会卜卦一样,自己想要做什么马上就会有人知晓,姜筝娘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得更加沉默。
通过孙妈妈的话,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是什么村混子的女儿。
她是上京出了名的书香世家,岳家的小姐,正经的嫡出二房小姐。
说是惊或是喜,都有。
但是更多的则是不安。
回想孙妈妈做事雷厉风行,给了姜家一笔银子,就要将自己带走。
那笔银子够两个姜筝娘的卖身钱了。
姜家因此得了一笔富贵。
只是人心不足,他们尝到了甜头,就更加的不愿意放手。
甚至还想要趁机敲诈孙妈妈一笔。
姜老大是个名副其实的村混子,自认是撒泼的好手。
拿了孙妈妈的二百两银子之后,当即反悔,说什么筝娘是他们含辛茹苦养大的,不舍得,说什么也要五百两,才算罢休。
姜筝娘看着他们的小人嘴脸,沉默片刻,对着孙妈妈说:“他们确实是对我有恩,还望妈妈不要亏待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