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清扶着杜氏下车,这才低头跟在身后。
名门贵族出行,自是要隆重一些,岳筝一下车就看到眼前的景象,几个男役走在前面,周围的路都被步障围住。岳筝跟在岳清清身后,只觉得除了眼前的背影,什么好光景都看不见。
直到入了行宫,那繁琐的步障才被人撤去,随之而来的是亭台周围层叠的帷帐。
岳筝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中秋节还不如自己小时候躲在柴垛后面看的星星好玩,甚是无趣。
岳家的老夫人坐在最前面,身边事是大房的姑娘岳茹。
岳茹几乎是坐在岳筝的正前方。
从岳筝的视野看过去,能看着岳茹身前的案几,上面摆着的笔墨纸砚,像是要作画一般。岳筝的心里难免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肚子里有墨水的人出行就是有些神气。
读书人的好印象又在岳筝的心里上了一层楼。
“筝儿。”杜氏在前面叫了岳筝一声,岳筝抬起头来甜甜的应着:“母亲。”
说罢还站起身来,无事岳清清的目光,轻步缓缓的走向杜氏身边,安静的坐在杜氏身边的蒲垫上。
顺手拿起茶桌上的茶点,岳筝的嘴角浮出笑意,眉眼弯弯的好不乖巧:“今日出行的早,母亲是否用了早膳,不如先吃点心垫一垫。”
这一下正中杜氏的心窝窝,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这个女儿即懂事又乖巧,哪里像生活在村子十几年的孩子。不禁感叹果真是自己的女儿,真像孙妈妈说的一样,是个孝顺孩子。
想到这,杜氏脸上更是欢喜,她伸出手从盘子里拿了玉梅糕,用手挡住自己的衣袖尝了一口,点头示意岳筝也尝尝。
岳筝没有着急吃,而是端着盘子对着杜氏一边的岳清清:“姐姐,你也吃一点吧,今日妹妹从后面瞧着姐姐倒是觉得姐姐的身形又削瘦了不少,衣服可是宽松了些。”
听了此话的岳清清心里憋气,前些日子宫里总是送东西来,她可是到处显摆好东西,吃的腰身都粗了一寸。
这事早就被大夫人房里的人传遍了,身上的衣裳也是绣娘前些日子现去改的,她觉得岳筝就是故意的。
“妹妹,这行宫里的吃食粗鄙的很,前些日子宫里御赐的玉仁酥还没有用完,不如妹妹也一起尝尝?”岳清清只是用话讥讽岳筝没见识,没成想这岳筝脸皮厚的却像是城墙铁筑一般。
“好呀,多谢姐姐。”岳筝一脸欣喜,双手也将盘子放下,对着岳清清伸出手:“姐姐说的自然没错,这里的东西哪能入口。”
“清清!”杜氏听了岳筝的话头,双眉微促,回头训斥了岳清清一嘴:“在外面不可胡言乱语,陛下和皇权贵胄都在,哪里轮得到你来评判!”
岳清清看着岳老夫人转过头来的视线,连忙对着杜氏赔礼:“母亲,是清清的错,许是见妹筝妹妹没有吃过稀奇的,这才没管住嘴。”
岳清清将话茬又甩到岳筝身上,她从小被杜氏娇惯,既然自己的地位不受动摇,那倒霉的婚事也落在了岳筝身上,岳清清自然不会顾忌什么。
“母亲,您不要训斥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见过世面。是我本想着这东西是好的想要孝敬母亲,没成想,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岳筝垂着眼,像是犯错的孩子一般,将错不动声色的又推在岳清清身上。
岳筝现在虽然装成一个软柿子,但不代表她本身就是个软柿子。
“岳筝!”岳清清自然听得出岳筝话里有话,气的她一恼便拍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