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的话不是毫无道理,可是贺洵就是不喜欢舞文弄墨。上次得了消息,姻亲的对象是岳茹,贺洵承认自己来了兴趣,尝试着去国子监报道,想要讨未来夫人欢喜。
没坚持两天就跑了,却招了魏临这个大尾巴跟着自己阴魂不散。
想到这,本来婚事带来的喜讯更是被冲的所剩无几,贺洵敏捷的躲开魏临伸过来的手,回头嗤笑一声:“世子爷,您就慢慢学吧。”
魏临看着贺洵离开的背影摇摇头,转而望向对面的位置,隐约看着端坐在案几前的岳大小姐。魏临决定在夫子那里参上贺洵一笔,若是夫子闹到长公主那里去,贺洵应当能消停几年吧。
希望这个岳小姐能稳住贺洵的性子,京城本是圣洁庄重之地,贺洵的行为让魏临很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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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亭台里,岳清清说的口干舌燥,她将魏临的事迹活生生的套在贺洵身上,期间差点打了舌,咬到舌尖好几次。
不过看着岳筝听的津津有味,岳清清心里涌起一股浓烈的快感,她高傲的抬起头,对着岳筝问道:“你可欢喜?”
“嗯。”岳筝点点头,将磕完的瓜子皮往桌子前面推了推,拿出帕子擦擦自己的手心,点头应了岳清清一下。
岳清清嘴里的公子怕是人间少有,说实话,岳筝不相信岳清清。可她说的这人也太过好了些,十五六岁的春心萌动,让她不免起了一些别的心思。
岳筝掀了一下眼皮子,刚想问岳清清话,老远就看着岳老夫人走在前面正在往回走,索性就闭了嘴。
岳清清只想让岳筝婚后摔得惨一点,她见岳筝闭了嘴,有些不高兴的伸手去拉岳筝的衣袖。看着岳清清一副不罢休的样子,岳筝更是坐实了心中的想法。
这个岳清清,没安好心。
“岳筝!我和你说话呢?你装什么死?”岳清清见怎么都扯不起岳筝来,她便站起身想要靠近岳筝,下一瞬便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又重新跪坐在蒲团上。
“祖母、父亲......”
岳筝站起身来行礼问好:“请父亲安,祖母安。”
“罢了。”
岳骋鸣跟在母亲后面,着急赶路的脸上带着一些疲惫,只见他恭敬的将岳老夫人扶在椅上,这才回头对着站在那里的岳筝。
岳骋鸣是杜氏的丈夫,是二房的主子,是鸿胪寺卿,也是岳筝的爹。这次也是风尘仆仆的回来主持月祭。
只见他神色如常,伸手自然的替岳筝拂去发丝上的瓜子皮,这才开口:“清清,你母亲真是将你惯坏了。”
岳清清自然想要反驳什么,但看着父亲疲倦的神态,还是心虚的低下头。
“罢了,明靖,明盛,带着你们几个妹妹去寻灯吧,且勿要在行礼前回来。”岳骋鸣吩咐完,便坐在老太太身边,杜氏上前给自己的丈夫递了茶,这才对着自己儿女点点头。
“是。”
“是。”
大房少爷岳明靖。
二房的少爷岳明盛。
岳茹和岳明靖走在前面,岳明盛和岳清清跟在后面,岳筝跟在岳清清后面。
和自己父亲见面太突然了,岳筝还没有做好准备。
和自己想象的父亲画面不同,没有关心,没有训斥,什么都没有,可只有的一个动作,便能代替这一切。
岳筝迷迷糊糊的走着,手上就被塞了一盏灯,是岳明盛找到的。
“三妹妹,这个给你。”岳明盛和岳筝长得像,两人像是遗传了父亲母亲最好的地方长。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衣裳穿的清淡儒雅,在花灯的照应下才能隐约看的到上面绣缝的暗纹。一条青带束着头发遂在脑后,上面已经带了冠。
岳筝低头看着那奇怪呆傻的螃蟹灯,又看着前面岳茹手里的玉兔,难免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