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这新婚夜万一贺世子发现不是大姑娘,发难该怎么办?贺世子那么混账,筝小姐该怎么办啊!
岳筝看着春儿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也听不见这丫头的内心,只以为她是累着了,连忙叫她慢点走。
春儿看着岳筝关切的眼神,还是送上了祝福:“筝小姐,这果子代表平安,讨个吉利,小姐的日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渡过的。”
“这是自然。”岳筝回。
她以后一定要与夫君举案齐眉,两人花前月下,品茗颂诗,过几年在添上几个小的......
岳筝越想越远,轿子越来越慢,最后几乎停留在原地。队伍的前方传来一道声音,思绪被喜婆打断。
“喜炮响起来喽。”
随着侯府的鸣乐和鞭炮声响起,喜婆靠近贺洵的马。毕恭毕敬的说:“世子爷,该接新妇下轿了。”
贺洵头戴爵冠并簪花,头发也端端正正的被金钗束住,耳畔的花显得他更加丰神俊逸。一身喜袍加身,如果不开口,那就是公子世无双了。
贺洵从马上跳下来,看着缓缓落下的轿子,心里也是喜悦占得多
从今日起,自己也有夫人,两人一定会琴瑟和鸣,白头到老,贺洵有些期待的走到轿旁,对着跟过来的喜婆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出轿小娘们,来应新娘子出轿喽。”
岳筝听到轿外近在咫尺的声音,紧张的捏着自己手里的果子。下一瞬,轿门口围上了几个盛装打扮的女童,伸手掀开了岳筝的轿帘。
“跨马鞍,步红毡。”喜婆又唱。
只见那几个小女童有拉住岳筝的衣袖,引着她跨过轿边的马鞍。岳筝在红盖头里,垂眸能看见自己穿着绣鞋的脚尖,在往前看还能隐约看到男子的黑靴。
岳筝抿着唇,小步缓行,一路被小女娘们拉进了主厅。一路上岳筝能看到无数的鞋子,唯有那一双黑靴不徐不缓的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直到站定才消失不见。
女娘们松开岳筝的手,并将她的果子拿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红绸,岳筝牵着红绸没动,只是安静的等待下一个仪式。
贺洵被人藏在别处,两个捧烛小童走在前面将他寻回,递上红绸的另一边,缓缓的收紧红绸。
“行庙见礼,乐起。”另一道声音响起,岳筝听着这道声音浑厚有力,应是自己未来的公爹在典礼。
岳筝听说过天潢贵胄嫁娶,若是真有心,典礼的人一定是这个家族中最得势的那个人,算是对新人的看重。
“升、拜、皆跪......升、拜、皆跪......”岳筝跟着唱礼一句一拜,直到完成了九叩首。
两名捧烛小童走在前方,后面是贺洵,他手中挽着彩球绸带,侧后方是跟着绸带走的岳筝。
“世子。”
屋里那收拾喜房的婆子对着贺洵行礼退出,两小童捧烛而进,将新房里的鸳鸯红烛点亮。
岳筝的手臂被一双大手扶住,紧接着整个人安稳的坐在床上。
“老奴福禄寿喜,来给世子妃挑盖头了。”一旁和侯府的嬷嬷迎上来,她是贺洵的奶妈,在侯府她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等等。”贺洵看着赵嬷嬷手里的秤杆要往岳姑娘头上敲开口止住。贺洵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总觉的心跳的厉害,又说不出是个什么原因。
“赵嬷嬷,你去吧,我自己来。”贺洵接过嬷嬷手里的如意秤杆,赵嬷嬷并不愿离开,想在大喜的日子讨个头彩,却被贺洵屏退。
直到人全都离开,贺洵坐在床边看着盖头的人,心中自嘲。真等到了洞房,贺洵手里拿着秤杆有些迷茫。
“岳姑娘,你我是天子赐婚,却也是盲婚哑嫁,旁的不谈,今日喝了合卺酒,我们就是一家人。”贺洵好不容易正经一回,思索片刻便拿着秤杆去挑岳筝的盖头。
岳筝的脸前逐渐升起亮光,直到她抬眼看人。
第一眼,自己的相公真好看,怎么有些眼熟。
第二眼看完下意识的抬脚踹了出去。
贺世子毫无防备,脸上的笑意还没落尽,人生的第二脚又出现在他身上。在新婚夜被新娘子一脚踹翻在地。
“是你,没用的浪荡子!”岳筝道。
贺洵定睛,咬牙切齿。
“怎是你个莽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