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若茜的改变,比起从前,自然是十分大的。
有心人都能发现这点不同。
但小郡主表示,无所畏惧。
穿越都穿过来了,她既然已经继承了原主的记忆,那她就相当于重生。
重生自然应该开开心心的,难道还要让她畏畏缩缩的过日子么。
蒋芸今日是第一次在小郡主那里吃瘪,离开的时候,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可惜小郡主院子里的几个兄长们,此时心里充满了自责,没有一个人在乎蒋芸的离开。
“她从前也这样说你吗?”
二哥田奉竹看着小妹妹通红的眼眶,心里很是难受。
他们看着长大的妹妹,自小就乖巧,连个口角都不会和人发生。
可方才情绪却失控到如此程度。
田奉竹本能的认为,这是人被逼到极致了,才会这么性情大变。
这段日子,他们都忙着出去历练了,不像以前那样关注妹妹,才会让她吃了这么多亏,受了委屈也没地方说。
田若茜从大哥田西元的怀里站直,不再像方才那样装可怜了,只是声音略有些沙哑道。
“二哥,我不想说这这些。我累了,不舒服…”
说完,小郡主扭头一晕。
被三个惊慌失措的哥哥们七手八脚接住。
三哥田方尔对着门口大喊。
“大夫呢!怎么还不来!大夫!”
当王府里养着的几个大夫,终于紧赶慢赶跑过来时,见到的就是王府的三个公子们吃人的表情和眼神。
“怎来得如此迟!”
大哥田西元皱眉,俊朗的脸看着两个大夫,很是不满。
两个大夫擦着头上的冷汗,解释道。
“方才在香园里耽搁了些时辰…”
说到这里,屋中的气氛一凝,三个男人的气压都降了下来。
说起来,他们凤安王府的人丁也算是兴旺了。
他们三个兄弟,连同妹妹茜茜,都是王妃所出,所以从小感情好,都是一母同胞的,是真正的亲如手足,从来没有别人家那样的勾心斗角。
可是自从几年前,凤安王从外头带回来了一个女子之后,王府从前的安宁和温馨便都不再了。
凤安王将那带回来的女子,放到了侧妃的位置上。
不仅如此,还夜夜留宿在香园里乐不思蜀,全然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稳重。
为此,三个儿子和他心中生了嫌隙,大闹过好多回,已经许久没有好好见面说过话了。
而凤安王妃,也就是小郡主的娘,似乎也被此事刺激到,看破了红尘,整日里吃着素菜,然后把自己关在禅房里闭门不出。
哎。
如今王府里没个主事的人,后宅几乎被那穆侧妃一手操控了去。
如此才出现了,小郡主身体不适去请大夫,大夫却迟迟不来的景象。
也不知今日是凑巧,还是那穆侧妃故意。
三个男人都想到了这里,对于还昏迷着的小妹妹田若茜,更是多了几分怜惜。
若不是今日他们刚好在王府,怕是小妹妹昏倒了,都没人管。
如此一想,脾气最冲动的田方尔受不了了,他看着床上小妹有些苍白的小脸,咬牙道。
“穆芷柔那个贱人!仗着爹的一点儿宠爱,真是抖得好大威风!”
听他这么说,田西元和田奉竹都用眼神警告了一眼他。
“你说的此话若是被爹听去,又得被罚。
说起这个,三个少年早就有了被罚的经验。
自从凤安王将穆芷柔带回来之后,为了此人,责罚过他们数次。
他们是无所谓,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可今日见到了妹妹的处境,不由开始担心。
而今整个王府,娘已经不管事情了,爹平日里又不会在乎后宅的琐事。
而老太妃则常年在别庄休养身体,管不到这里。
所以他们兄弟三个,但凡得罪了爹,被扔出去,他们唯一的小妹妹岂不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想到这里,三人心中更是自责,想起往日小妹无忧无虑的样子,而今却连个远房打秋风的亲戚,也敢骑在她头上使脸色,心中无比复杂和心疼。
都怪他们之前考虑的太少了,一到气头上就和爹对着干,却完全没想过小妹的处境。
因为从前的小郡主太乖了,从来不和人红脸,也从来不会告状,就是受了委屈也是背地里瞒着别人哭,不会给任何人看见。
她见了谁都是笑吟吟的,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就像是一团面,随便人怎么揉搓。
今日田若茜穿过来之后,小小的闹了一下,反而让人立刻开始愧疚,继而反思起从前对她的忽视。
大夫们给小郡主诊脉之后,就开了一些调养身子的方子,说她身体虚弱,需要慢慢调理。
田若茜微微睁开眼,只看见自己的三个便宜哥哥,正神色认真的听着大夫在那儿掰扯养生的道理。
她从记忆深处扒拉了一下关于这三个哥哥的事迹,然后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一家子傻白甜,难怪后来这么惨。
是啊,田若茜现在想起来了,她穿的这本书大概剧情是啥。
首先,原主是和她同名的炮灰女配,哦,或许连女配都算不上,只能算个路人甲。
女主么,自然是蒋芸了。
他们凤安王府作为收留了女主蒋芸的人,到最后却得到一个抄家灭族的下场,也是够荒谬的。
原因就是蒋芸试图勾搭她的三个哥哥,然而奈何他们都是钢铁直男,不吃楚楚可怜小白花这一款,蒋芸碰了壁,自然羞愤交加,耿耿于怀。
所以后来蒋芸得势之后,就让男主寻了个错处把凤安王府都灭了。
想想都暴躁。
田若茜假装刚刚苏醒,发出了点动静。
“茜茜!你醒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