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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百足之虫 锐宝钗借刀谋金桂(1 / 3)

如今只说,夏金桂打发掉婆母小姑,翻身来到宝蟾屋中。到床前一张,“扑哧”笑道:“人都走了,还装你娘的臊!”

宝蟾扯下覆在额上的细布,笑道:“还是生大黄混姜汁子管用,这会儿青肿都消了。”

金桂笑骂道:“瞎了心的小蹄子,撞墙触柱你哪年不玩几回,怎么这次只松松往树皮一蹭,血泡儿也没半个?亏你信誓旦旦,要为我舍命呢!”

原来宝蟾攀上薛蟠后,自以为有了靠山,渐渐地连金桂也看矮了。主仆两个你来我往,日夜吵闹不休。

直到薛蟠出事,宝蟾失了倚仗,方才后悔不迭,掉头奉承。

金桂虽恨她欺主,怎奈手中实无得力之人,只好敲打一番,将其重拾麾下。

又道:“那狗男人死了大半个,再指望不上的。等三弟一过继,我们就有了退路,更不用理会她们。只是我在他家受了许多鸟气,想要一一奉还——你可有法儿?”

宝蟾度其心意,因道:“头一桩要把钱拿走,别白给他们填亏空;二来挑得她们窝里斗,若能顺手整治整治秋菱,就更好了。”

金桂拍手道:“果然有趣,可我想让三爷常来常往,她们还不敢放屁,如何办到?”

宝蟾听了,暗骂“没足厌的荡/妇”,忙道:“她们明明是商贾,却偏要抠屁股自抬自,装书香人家儿。宝姑娘不是最爱‘说理’么?只要奶奶占住‘理’,料想不难。”

金桂道:“就是这话!只是锯锅找茬儿,补锅寻缝儿,这理也不能张口就来。”

宝蟾如何不知她的意思,分明想一箭双雕,等自己使“苦肉计”呢。但这会子身家都捏在金桂手里,若不顺从,她定立时翻脸。

只得道:“不如奶奶先闹起来,我再趁乱往墙上一撞,奶奶就哭‘打死人了’。她们害怕,自然提什么应什么。”

金桂见她知趣,便顺水推舟,唱一出“小婢护主,被逼自戕”的大戏来。

前言少叙,且说宝蟾听怪她不出全力,忙作势下地叩头,道:“都是我糊涂脂油蒙了心,辜负奶奶。亏得奶奶大人大量,不和我计较。

我一身一体都是奶奶的,碰破点伤算什么。只是这里除我们三个,别人都姓薛。不如我留着性命,好好伺候奶奶,也算将功折罪。”

金桂啐道:“你别的无用,就显一张刁嘴!”说着唤过小舍儿,道:“你偷偷到正房夹道子里,伏在窗根下听一听。看太太和姑娘有何话说,速来报我。”

宝蟾闻得,忙又“女诸葛”“女神仙”地猛拍马屁。金桂被哄得通体舒泰,也肯赏她个好脸儿,道:“叫厨房炸两只鸭架,再温壶好酒,咱们去上房边吃边听笑话儿。”

谁知一等等到晚饭后,舍儿才回来,宝蟾见她跛着脚,因问何故,舍儿道:“宝姑娘犯病,她们跑进跑出地我不好走。一直蹲到现在,腿就麻了。”

金桂宝蟾哈哈大笑,赏她两口点心一杯茶,即命细细讲来。

舍儿便将宝钗如何晕,如何醒,薛姨妈如何劝嫁说了一遍,又道:“奶奶可听见上头动静了?那是菱姑娘在哭哩。

她不知哪里受了伤,刚来的时候,还当要给他请大夫,感激得左一个头右一个头,反叫太太心虚地张不开口。”

“还是宝姑娘狠心告诉,她倒没提奶奶,只说是大爷的意思。

菱姑娘登时傻了眼,哭道:‘情愿到厨下做个烧火丫头,挑水劈柴,舂米拉磨,只求别撵我。’死求活求,宝姑娘就是不松口。”

金桂宝蟾相视蔑笑,都道:“痴儿!痴儿!人越折挫她,她越百般挽回,真是生来的贱命。”

舍儿又道:“宝姑娘还说多给菱姑娘盘缠,必不叫她受委屈,菱姑娘见没指望,只是低低地哭。

一会儿屋里又嚷起来,叫掐人中拿冷帕子,像是菱姑娘厥过去了,大家抢着救。闹了半天救醒,宝姑娘便叫她下去,和同喜同贵一屋睡。”

金桂冷笑道:“瞧瞧,我们这里遍地是老虎,要吃人肉呢!”

舍儿道:“太太也说送来这院儿,让我们看管,宝姑娘不干。又说菱姑娘有伤,恐牙子不收,等养两天再卖罢。”

金桂道:“不过癞蛤蟆躲端午,拖日子罢咧。”又交待:“这几天你不用做别的,只把院内院外盯好了,有事回我。”舍儿领命自去,一宿无话。

次日薛姨妈醒来,已是红日高照。她昨夜翻来覆去,一时担忧薛蟠牢中受苦,一时骇惧宝钗丢手不应,天明时才勉强合眼。

她有岁数的人,夜间走了困,次日便醒得迟。匆匆盥洗毕,忙赶来里间看女儿。

宝钗也正洗脸,莺儿捧着香皂手巾候在一旁,薛姨妈见状,只得先把那事不提,只问些“身上可大好了”之语。

梳过头换好衣裳,莺儿出去泼水,薛姨盘算半日,正要开口再问,忽闻人报“邢舅太太并邢姑娘来了,正在前院暂候”。薛姨妈满心懊恼,使气道:“不赶早不赶晚,偏这节骨眼上打岔!”

宝钗却浅浅一晒,吩咐道:“莺儿,还不请舅太太进来;同喜同贵,快斟茶拿点心。”

一面说,一面下榻往外走。路过母亲身边,顿一顿,低声道:“那件事,就依妈妈意思办罢。”

薛姨妈原想早起再劝劝看,谁知她一口答应。惊喜之下忙道:“好孩子,你安静歇歇儿罢,我去打发她们。”言毕来到堂屋。

果然蒋氏岫烟从外头进来,于是大家见礼,薛姨妈笑道:“稀客稀客,什么风把舅太太吹来了?”

蒋氏见她略消瘦些,气色倒还沉稳,便将“大爷”二字隐过不提,笑道:“久未向姨太太问安,当真失礼,今儿我负荆请罪来了。”

薛姨妈这几日见的人中,除却贾母,十个有九个会因薛蟠之事上来安慰。开始她还哭一哭,以泄心中郁气。后来非但不觉宽慰,倒像人在逗引她自揭疮疤,乘便取笑似的。

她素把薛蟠看成天上星,薛蝌当做地下泥,就算雨村婚事未成,也不肯在蒋氏面前露怯的。何况宝钗点了头,自家不日定会扶云直上呢。

因道:“舅太太这样说,可是打我嘴来了?咱们从大太太论起是亲戚,从蝌儿岫烟论又是亲家,哪就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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